我從前和你說過,或許這個世上就是有解釋不通的事情,更或者有平行世界,那個世界比我們這裏發展迅速,所有人都可以恣意的活著。
曾幾何時,我都認為他們說的沒錯,我隻是癔症了,比旁人多了一段光怪陸離的夢境。
可隻有在每每看見你的時候,我才知道,那不是夢。
你是我在這裏活下去的意義,我才可以明目張膽的透過你回憶那個人。
可在這個世界裏,權勢足以千斤重,我跟隨皇帝多年,依舊抵不過他的疑心。
不想再留遺憾了,我已經盡力彌補了一切,他如今還不知道你,以後也會不知道了。
我讓人已打通你的經脈,從前本想著讓你和舅舅學一些保命的招式即可,便讓他封了你的穴,如今這也算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等你回來。
元黛看完這封信之後,的確一時間並不能完全理解,但冥冥之中,她也懂了。
自己的身世,怕是一個不可言說的存在,難怪……
她凝看著這紙張和字跡,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元黛輕歎了一口氣,將這東西拿到一旁的燭火邊點燃。
既然是秘密,那便不留痕跡了。
她現在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感受,似乎將從前的謎團找到了些答案,也僅僅隻是如此。
不論母親是誰,姑母又是從哪裏而來的人,對於她來說,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她依舊是那個舉步維艱的沒娘孩子。
元黛隻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上,哪怕重來一次,也需砥礪前行。
心裏佯裝不在意,可元黛躺在床榻之上,眼淚還是止不住的。
這世上,多了一些解釋得通的事情,反倒讓她自己的心結更解不通了。
鼻尖被一株毛毛草逗癢,元黛睜開眼的時候,隻見祁楚淵一身墨色束腰長袍,帶著銀色麵具立在她的床旁。
見她睜眼,他將那草丟在了床上,“一夜之間,這常年幹涸之地,竟長出一株野草,還指望你多哭幾年,說不準兒這邊塞也能像澧國江南一般好看。”
元黛連忙擦了擦眼角,觸及幹燥,她這才意識到,眼前人是故意在逗趣自己。
祁楚淵嗤笑一聲,“速速更衣,本王今日心情好,不同你一般計較。”
元黛看著他遞過來的衣裳,未有猶豫,當著他的麵就要更衣。
男人輕咳一聲,指了指外頭,“馬車上等你。”
帳篷裏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桶溫水,左右自己是以魅惑他的身份隨行的,她便將自己清洗幹淨,這才換上衣裳。
這是盛雍國的款式,窄腰拖尾長裙,下擺繁複,上麵卻極為單薄,輕紗拂身,將她身前的豐腴盡顯。
元黛為自己盤好頭發,瞥見床上那支毛毛草,將其別在了自己的發間點綴。
出行人馬已集結完畢,元黛一身豔麗的從帳篷中出來時,一些本瞧不上她的人,也不由得有了片刻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