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應因有果(1 / 2)

丹珠如同有靈智一般筆直墜入涼淮的丹田,涼淮的真氣沒有感到任何被入侵的不適,溫和純粹的藥性包圍了涼淮狂暴的真氣漩渦,真氣平靜下來。丹珠有條不紊的再丹田中流動,安撫真氣,反複衝刷使丹田的傷口漸漸恢複。再接著,丹珠的藥力流向身體,抹除傷害和毒性。

但是涼淮的身體已經破損到一定程度了,每一條經脈,每一道真氣,都纏有來自丹田暗傷的瘴毒。阿釧的手一直放在他的丹田之上,感知到藥力的逐漸疲軟,咬咬牙又置入一枚丹珠。兩股醇和的藥力毫無隔閡的融在一起,如同灌溉農田的水渠,每逢岔路便分出一縷修複經脈。

涼淮漸有知覺時,隻覺得全身都輕了幾斤。數年來總是不定時發作的暗傷隱憂應經被修複,原本的凝澀的經脈變得潤澤,真氣流動的暢快讓他忍不住驚喜的大叫出聲。

是誰幫了他呢?

爬起來盤坐四顧,是在兩塊巨岩不大的縫隙裏。自己衣服髒的一塌糊塗,而地上有明顯的拖曳痕跡。很好,他明白對方是怎麼運輸他的了。

昏倒時眼前隻有那個小女孩子,是她麼?

他走南闖北這許多年,遇見過許多醫師,每一個都對他摸著胡子搖頭歎氣,師尊也說,倘若無幸擁有數枚丹珠,怕是他們師徒緣分便將近了。救他的人用的是丹珠。什麼人闊綽到用丹珠救一個陌生人?除非這個人本身就是――人仙族!

涼淮臉上神色變化,感慨自己偶爾出手助人,竟給自己積了福報。耐不住想追上對方的心理,隻是眼見已是第二日晌午,知那人大概已經走遠了,歎息一聲作罷,盤膝安心調養氣息。

另一邊阿釧將涼淮安置在安全地點,知其身體無虞。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想到鬆伯的諄諄教導,不得泄露自己人仙族身份。想想覺得不安全,人心莫測,歎口氣拎著自己的藥筐走了。她今天累壞了,明天還得去藥鋪呢。

好運在一天的結尾終於到來了,剛與涼淮分開不久就在一叢灌木裏發現了熟悉的鬼芝草。高興地跑過去,又想起師父的話,從懷裏取出小藥鏟。連根取出藥草後將它已成熟的種子剝下來,埋在原處。然後高高興興的回家了。

日子很快就過去了,阿釧得到幫助自己隱藏氣息的藥丸,頓時覺得自己腰也直了頭也敢抬了,無事了鬼氣森森的陳芹師父,她的小日子不能過的更好了。

但是,舒服的日子不長久。

“為什麼?你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嗎?”阿釧激動地問道。

“你不要這麼激動···我還不一定能通過測試呢。阿釧,你們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安緣有點驚嚇,阿釧很少這麼疾言厲色。

安緣過兩天要去參加雲閣派的大規模的試煉,希望能進入門派修習術法。

“沒事···我隻是···”阿釧咬著嘴唇,不敢說自己是因為族人被修真者競相追捕,家破人亡,所以對修真者有本能的排斥感。即使是涼淮那樣,擁有阿釧的好感,阿釧也絕對不敢信任他,救完就走人了。但是,這些事無論如何不能說出口。

“我明白,我也舍不得你。”安緣緊緊握住阿釧的手,神色感動,兩眼通紅,大淚珠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顯然誤會了什麼。

“······”雖然我確實舍不得你但是我也沒多愁善感到大聲厲喝雙淚漣漣泣不成聲,而且你也不一定就會被選中離開,老妹你這生離死別的表情真的合適麼?

阿釧看看安緣傻乎乎但是真誠的臉,歎了口氣,也有點傷感,抽出了自己的手摸摸安緣的頭。

第二天安緣就走了,再也沒回來。

據同去碰運氣的小夥計說,安緣原本被嫌棄年紀太大,根骨已經定型,但她苦苦哀求,換來一個測試靈根的機會。她的手一碰到測靈根的水晶,水晶便射出奪目的光輝。立刻被一個大人物收為弟子。

聞言阿釧歎了口氣,罷啦,往後自己要見這小姐妹可難了。

她為此接連沮喪了好幾天,連呆呆的阿木師兄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居然主動帶她出門玩散心。

“師兄,我們要去哪裏啊?”阿釧問道,心想大太陽底下快曬死人了,您要沒目標趕緊讓我歇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