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都城裏轉來轉去,阿木保持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肯多說,隻是阿釧覺得光菜市口他們便路過了3次了。
“哥帶你去看你以前沒見過的。”每次阿釧詢問目的地他都憨憨一笑,回答道。
看什麼?我沒見過黃鼠狼,沒見過整隻的活耗子,沒見過熊瞎子吃人,你要帶我去看麼?阿釧走的眼冒金星,忍不住的吐槽。
終於,阿木停下腳步。阿釧定睛一看,一口老血卡在嗓子裏,原來兩人兜兜轉轉竟又繞回朱菜市口!
菜市口有時候會處決一些大胤的犯人,每逢斬首,大胤人總是前來圍觀,來晚了連些許地方都搶不到。今天人意外的多,大家一窩蜂的湧向這裏。這裏已經架設上了高台,隻等主角的到來了。
所以說你是帶我來看殺頭的麼,師兄?
“今天有處刑,但不是死刑。”完全沒感覺到師妹的怨念,阿木一本正經的介紹。“今天的受刑人就是我要給你看的,他們有我們藥劑師最想擁有的東西!”
話說著,就聽遠處吹吹打打,一列囚車隆隆行駛而來。囚車裏帶枷鎖的少年身著白色囚服,嘴裏被塞上抹布,他自嗚嗚的掙紮,隻是幅度一大,便有雷電之力自枷鎖裏射出,擊打在少年身上,使他痛的抽搐起來。
阿釧自從看見那個男孩,臉色刷的變得慘白。
那是數日前她眼見著被抓走的同胞,同樣是來自人仙族的孩子!
幾個弓著腰侯在刑場的差役見囚車前來,早早的迎將上去,各個膀大腰圓,卻是合力才將那少年抬起,從囚車裏運向行刑台。一個男孩有多沉?怎麼可能數個壯漢還抬的艱難?阿釧的眼淚一下子劈裏啪啦掉下來,枷鎖是有問題的,男孩的身上如負泰山。
“那就是傳說中的人仙族,”阿木隻顧踮著腳看人仙族,沒看見阿釧的悲傷。“咱們藥師要是能得一顆丹珠,能省多少藥材能多救多少人?真想要一顆丹珠呀,啊不不,讓我摸摸也好呐!”
台上幾個壯漢把男孩放在地上,男孩自己摔在地上,被重量壓的掙紮不起。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上前一步,擼起袖子,重重抽了男孩一鞭。接著是第二鞭,第三鞭···
男孩嘴裏堵著東西,說不出話來,豆大的汗滴下來,精巧的臉扭曲到猙獰。人群中不時有人搖頭感歎可憐。
阿釧忍不住轉身跑了。
在小巷子裏哭了一陣,阿釧從樹下井裏打了些水洗洗臉,回到藥鋪。
阿木一回頭發現小師妹丟了,找了一圈不見人影,火急火燎跑回藥鋪找師父。
阿釧回來時阿木正一臉緊張結結巴巴的述說事情始末,眼見她邁進門坎急忙迎上去。“···我一回頭,小師妹就···哎小師妹你回來啦?你去哪啦?”
她心中有氣,一概沒理。
“行啦阿木!”陳芹似笑非笑打斷,“哪個姑娘被你帶著去看動刑都會不高興,人沒丟就行,一會就高興了――這樣遲鈍,怪不得你這麼大還找不到媳婦!”
阿木恍然大悟,嘿嘿一陣傻笑。
陳芹話鋒一轉:“可是阿木你是從何而知今天官府會當眾鞭打一個人仙族人的?”
阿釧驀然一驚,是啊,誰舍得當眾鞭打一個人仙族的孩子?又耽誤他們凝珠,又會向外界透露他們手上有一個人仙族人。
“是告示上貼的,”見師父問,阿木就毫無隱瞞的告訴。“說有個人仙族人,拒絕向皇家上供丹珠,已經被廢了經脈,每日遊街鞭打二十,連續一月。”
阿釧心中一顫,居然還沒完?她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鐵打的人也熬不住這三十天呐!”藥鋪裏有人驚叫,“更何況還是個孩子!”
“真是,有些過分了。”
···
如果我可以,如果我可以,我一定要將那些惡人撕碎!阿釧用力捏著自己的拳頭。
“如果我是人仙族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救他”陳芹慢悠悠的說,似乎沒看到阿釧迅速瞟來的一眼。“最差最差,能讓他死的舒服些。”
回家前阿釧做了個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