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伯覺得阿釧很奇怪,平時阿釧雖然很乖巧,但是廚房是從來不下的。最近她不但親下廚房,做出些豬都不稀罕吃的奇葩食物,而且每天買一堆下酒菜,嚷嚷著要陪他喝酒,鬆伯受到了驚嚇。
默默推開裝著有毒塊狀物體的盤子,鬆伯斟酌著開口了:“孩兒啊,你是不是在外頭闖啥禍了?你說出來,鬆伯不揍你就是了。真的,最多罰你明天沒飯吃!”
“······”就衝鬆伯您這話我就絕對絕對不會說實話的。阿釧腹誹。而且我也沒闖禍,不過是將要闖禍···而已。
這一夜,阿釧成功把鬆伯灌倒,當然,酒中混入了加迷藥提煉過的丹珠。算算的話,鬆伯大概要睡到後天一大早。
她廢了很大勁才把鬆伯拖到床上,歎了口氣,鬆伯警惕性高,她花了好幾天才找到機會給他下藥。本來就把握不高的冒險,怎麼能拖上鬆伯呢?明天早上會有一個短工來家裏“幫助”要出遠門的主人搬行李,順便把宿醉在床的老主人叫起床。之後再把小主人因為“要出門無法親自交給父親”所以委托給短工的包裹轉交給鬆伯。
鬆伯會在包裹裏找到敘說事情始末的刻字木板信件,他眼盲多年,靠摸索刻痕分辨文字的本事一等一,阿釧自不擔心他無法閱讀自己的書信。信件裏有規劃好的逃跑路線,家中銀錢在某某處自取,最後告訴鬆伯不要擔心,如果她能跑出來於某城市彙合。
算是萬無一失了吧?
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天,那孩子也已經挨了好幾天的打,人仙族孱弱的身體如何熬得住?她沒有時間了。
換上便於隱藏身形的黑衣,麵上上也蒙的隻剩一對烏溜的眼睛。路很好找,隻要尾隨那囚車便能找到的一處牢房,一般關些偷雞摸狗的小賊,防守倒是一般。想來人仙族的男孩經脈廢了之後沒了利用價值,皇族不屑於耗費人力物力看守他了吧。
點燃她自己製作的迷香,放到一片守衛,再從守衛一兜裏摸出鑰匙,一切都十分順利。
牢獄裏的犯人和守衛一起被迷香放到了。他們睡姿各異奇形怪狀連呼聲都各個不同,阿釧實在辨不出誰是誰。隻好挨個牢房打開房門辨認。
走到拐角處一牢房,剛剛打開牢門,她腳下一空,竟然掉了下去!
有陷阱!
阿釧所踩之處是一塊機關翻板,她落下後機關立時恢複原位。
阿釧覺得自己摔在什麼軟東西之上,倒是沒什麼疼痛,隻是她的火把在急速下落中熄滅了,四周黑洞的一片。不等她有什麼時間思考,一陣異香飄來,全身立時麻木。
“嚓。”的一聲,數個火把亮起,一群手持利器的武者已經將她包圍。
阿釧躺在接住她的那軟墊上,渾身乏力,隻得任憑從暗處躥出的武者把自己麵紗揭去,將手腳捆綁,蒙上眼睛,又不知道被誰封住周身大穴。
有人將她扛起來,向某個方向走去。
漸漸前方傳來鞭打和悶哼的聲音。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因為驚恐砰砰直跳。
“大人,捉住一個摸進來的小賊。”扛著他的人忽然站定說道。
“你慢了。”一個清冽的聲音立刻回答道。阿釧覺得那聲音很耳熟。
“屬下無能。”
那人向阿釧的方向走了兩步,緊接著一隻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是她。告訴各人。明日不必等待了。”
“是。”
阿釧的眼罩被人揭掉了,眼前麵無表情看著她的人,英俊的臉上胡子拉碴,正是她在坤極山脈相救的家夥!
“找到你了。”這人慢慢的說。
這人自是涼淮。
他命人將阿釧眼罩重新戴上,運到一處庭院方解下。阿釧被安置在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裏。這房間不大,僅有的一門兩窗,都上了鎖,推不動的,牆壁地磚俱是實心,她如籠中鳥,束手無策。
阿釧坐在床上縮成一團竭力冷靜思考。剛剛有侍女上前來給她沐浴更衣,態度殷勤恭敬,卻取走了她手上的丹珠串,顯然對方已經知道自己是人仙族,今日之事也是針對她設下的陷阱;她聽說過族人被貪婪的人捉到後的下場,心中惴惴不安之餘又暗自慶幸自己為以防萬一安排鬆伯離開,至少鬆伯是安全的。
她正胡思亂想,一人推門進房。正是涼淮。
他從桌前拖來一張小凳坐下,對阿釧的冷刀子視而不見。
“我名為涼淮。”涼淮想了想,先自我介紹。“你救了我,謝謝你。”
“你是故意的!”沒理涼淮的感謝,阿釧氣急敗壞的嚷,“憑什麼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