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章妍自己創業的提議,郝心晴心動,卻不敢行動。幾天後,章妍率先辭職,郝心晴得知後,馬上跟進。朋友是什麼,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郝心晴正式提交了辭職,新來的業務經理請示權總後,告訴她,她剩下的提成以後會分月給她。郝心晴興奮之餘,更多的是意外。
新公司的籌備是章妍唱主角,選址,應聘,她都是一手抓,投資的大頭也是她出的,郝心晴算著自己所有的提成約莫有五十萬,已到手十萬,剩餘的等到賬後再劃撥公司。兩人的股權比例是章妍百分之六十,她四十。
公司的籌備期長達一月之久,這段時間,郝心晴接到了法院的開庭通知,說是對黎乾的審訊周五下午進行。郝心晴沒去現場,時過境遷,她不願再回憶當初的情形。事後,聽到章妍回來說,他被判了四年。
這日下午,郝心晴去家具城購買辦公桌椅,在門口巧遇張恒,衣著依舊光鮮,麵色卻頗憔悴。她打算視而不見,低頭就往前走。
反正罪魁禍首已經伏法了,對於他這種小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搭理。
“小郝。”張恒小心翼翼地喊住她。
“什麼事啊,張經理。”郝心晴在稱呼上加重了語氣,很有些輕蔑。
“小郝,我知道以前在工作上有些方式欠妥,現在公司也解雇我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張恒對著她雙手作揖。
郝心晴聽的莫名其妙,“張恒,我想我們最好的關係就是互不搭理。希望下次見到,不要和我打招呼,最好是沒有下次。”
張恒苦笑,“能求你個事,不要再到處去打招呼了。我還要養家糊口,總不能一直坐在家,靠老婆養。”
郝心晴糊塗了,“打什麼招呼啊,你說明白點。”
“你是明白人,我就不繞圈了,現在每家公司不用我,不光是外貿公司,而是任意一家大點的公司都不用我。”
“你以為是我?”郝心晴指著自己的鼻子,“張恒,我是討厭你,可我不過是個百姓,沒那麼大的能量,也沒那個心思。”
“小郝,我自認最近沒得罪什麼人,唯一就是在黎先生的事情上對你有所虧欠。請你原諒。”張恒深深地鞠躬。
郝心晴嚇得連走帶跑去了家具城,手還扶在胸口,她嚴重懷疑張恒神智錯亂,她如果有這麼大的能量,那她就不是郝心晴了。
在外麵跑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郝心晴才披星戴月地趕回家。考慮到時間已晚,她索性在小店吃了碗混沌,她怕回家去廚房找吃的,惹來蘇母的關注。蘇母看似麵善,眼神卻很銳利,看得人心裏發毛。
嫁進蘇家半年,她漸漸發現,看似平靜的表麵,卻有些她看不懂的地方。蘇莫和父母的關係就很令人費勁。
蘇莫為人一向是客氣禮貌,用在父母身上,看起來甚是怪異。每次聽到他和父母交流,郝心晴總覺得他不是他,至少不是她了解的他。
她拿起鑰匙捅進門鎖,就聽到屋內傳來說話聲。
“你要和父母鬥氣到什麼時候?”
“哪有,現在這樣和平相處我覺得挺好的。”
“蘇莫,你是我兒子,我還不----------。”話聲戛然而止。
郝心晴杵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地笑了笑。
“怎麼跟鬼似的,站在那,動也不動。”趙秀玫冷聲道。
郝心晴臉上有點掛不住,嘿嘿傻笑兩聲,“你們聊,我進屋了。”進到房間臉還是僵的。
蘇母趙秀玫說話的語氣和用詞聽的著實讓人不舒服,她卻不好計較,一則是長輩,二則不是真的婆媳。
她前腳進門,蘇莫後腳就進來了。他一向平靜的臉上有些暗沉,整個人看上去頗為抑鬱。
蘇莫和父母交談的時候很少,偶爾交談之後,一般臉色看不出喜怒,鮮少像今天這般。
看到他不開心,郝心晴的心情也開始低落,不知何時開始,她已經會受到他情緒的影響。
蘇莫獨自一人去了陽台,他背對玻璃門,任寒風吹亂了頭發,身體巍然不動。
郝心晴就坐在書桌邊,麵前攤開了書,眼睛卻一直瞟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