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額外獎勵+來者不善(2 / 3)

“對了,師父,‘雙生’那毒最後一味藥,你有什麼頭緒?”風淺休問道。“雙生”之毒,她所有原料都確定過了,就隻差最後一味。她一直卡在這裏,過不去。

雖然就連逍遙子也認為她的醫術比他高,但她畢竟年紀輕,閱曆不足,起碼在對天下藥草的認識上遠遠不如活了上百年的逍遙子。

一聽這話,逍遙子雙目一凝,居然臉上有著不多見的慎重。

轉手從書櫃中抽過一個藥書。

藥書看起來十分的古舊,上麵的文字相較於現在使用的也有些久遠,怕是頗有些曆史。

將藥書放在桌麵上,逍遙子站著,翻開他折著的書頁,一共三頁,逐一展示給風淺休看。

“這三種藥草?”風淺休看完,眉心不由自主地皺起。逍遙子翻出的這三味藥草,她隻是從書中看過,很古老的藥典,現實中是一株都沒有見過。

“‘雙生’這毒不是這片大陸的人發明的。”

“醫神島?”風淺休問道。

點了點頭,逍遙子解說了一段“雙生”這毒的曆史,繼而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胡子,聲音沉穩:“最後一味藥草必是這三味之一,而最可能的是……”伸出手指往書頁上一點。

“藍玉漿果?聽說自從五十年前唯一一棵藍玉樹枯死後,藍玉漿果就變得絕無僅有。而我在楚天域的血液中發現他所中的‘雙生’這毒含這味藥材成分頗多。”風淺休抬眼看向逍遙子。製作“雙生”之毒的人居然找得到這麼多藍玉漿果?這難度不可謂不大。

“如果不是使用藍玉漿果之類的稀世藥草,‘雙生’這毒也不可能維持長達數年之久。”稍微一頓,逍遙子將書合起:“我已經寫信給我的老朋友了,他可是比我還要百事通。天底下藥草的出處他幾乎都知道。雖然現在時間過得有些久,但問一下也不差。”

對此,風淺休讚同地點了點頭,隨即想到逍遙子方才提到醫神島,不由問道:“藍玉漿果在醫神島上不算稀少?”

“休兒還是如此聰明,一點就知道。沒有錯,藍玉漿樹在醫神島上還有好幾株。”逍遙子嗬嗬笑道。

“你是懷疑……”

未等風淺休說完,逍遙子已是搖頭:“奕帝他們中的‘雙生’之毒不可能是醫神島各門派或者他們後人所為。醫神島有明令,在這片大陸上使用的毒藥必須土產,隻能用這片大陸生產的藥草不能用醫神島的。救人治療的成品丹藥倒沒有這方麵的規定。”

眼見風淺休眼透狐疑,逍遙子解釋道:“醫神島的毒術和醫術一樣出名,如果再用上島上功效奇特的藥材,幾乎不能阻擋,這對大陸中人來說,不公平。”看到風淺休的神情,稍微一頓,逍遙子摸了摸鼻子又道:“下船檢查可是十分仔細的,一根藥草、一顆毒藥都帶不下來。”

“嗯?”風淺休還是牢牢盯著逍遙子。

知道她的意思,逍遙子輕咳兩聲:“我帶回來的靈幻蝶不是藥草。”雖然他當時也算是偷渡。

“既然不可能,你提來幹什麼?”

“不是你說要知道得清楚嗎?‘雙生’這毒的事情。我可是按照你說的,知無不言。”逍遙子擺出些許委屈的表情。

“暗星樓會不會與醫神島有關?就好像我們藥王穀一樣是某派的分支。暗星樓毒術也是頗為出名,頗厲害的。”

“哪也叫厲害?”逍遙子卻是嗤之以鼻,擺了擺手,又道:“不可能。以毒殺人換錢這種事,醫神島各門派的門人都不屑幹。”隨即想到什麼,眉頭皺起:“除非……”

“嗯?”風淺休對於逍遙子自個兒的嘰咕聽不清楚。

見風淺休一雙眼眸牢牢盯著他,逍遙子斂回思緒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去醫神島?請帖我可是已經代你收下,你不能反悔的了。”

“那個真是什麼醫神島縹緲宗的請帖?”風淺休問道。

“當然,老夫親自確認,還能有假?”逍遙子胡子翹起,他對風淺休懷疑他的眼光而有氣。

雖然這樣想是有點對不住她師父,但不得不說他逍遙子的確有時候很糊塗。這話風淺休隻是心理想想倒也沒有說出來。

“等天翎國局勢穩定了,才能考慮去醫神島。”風淺休道。

對於她這個回答,逍遙子禁不住抽搐唇角:“這要多久?半年?一年?兩年?我怎麼覺得這天翎國的局勢比之前還亂?”

“你也這麼覺得?”風淺休拿起逍遙子方才的那本藥典翻了翻。

“廢話!”逍遙子白了風淺休一眼。有眼看的都知道。

翻了翻,風淺休發現這書居然她沒有看過,知道怕是逍遙子的壓箱藏書,不然他也不會隨身帶著。

從衣袖中抽出一張紙,放在桌麵上,風淺休站了起來:“‘雙生’之毒就拜托師父了,這書借我一觀。”說完,轉身向門外走去。

“喂喂……”逍遙子在後麵叫著。她就這麼順手牽羊?

隻是叫了幾聲,逍遙子也懶得去追。反正她看完還是會還給他的。繼而低頭盯著桌麵上的紙。紙上寫著的是楚天域他們所中“雙生”之毒的各種藥份。逍遙子看著,不由感歎。她還真厲害,這麼短時間就將除她沒有見過的一味藥外的其它六十三藥草完整不漏地辨別出來。

知道風淺休留下藥方,無非是要他檢查一片,為免錯漏。逍遙子坐了下來,認真地對比查看。

從逍遙子房間出來,風淺休去看了看雲桑,給他把脈一番,知道無礙,就折回自己的房間。

點起台上的蠟燭,待得光明灑滿一室,風淺休慵懶地靠在窗邊床榻上,隨手翻開藥書。她本是隨意看的,但當她翻到某頁,看到上麵的文字,眼眸不由透亮。文字介紹的就是靈貂這種物種。

下一刻聽得腳步聲傳來,然後是一股花香的味道。

“小豬豬。”風淺休看過去,果然見小喜抱著小靈貂進來。

此時小靈貂身上的皮毛分外的雪白光亮,在毛尖處掛著幾滴水珠,整個胖嘟嘟的身子香噴噴的。

“小豬豬,你又洗花瓣澡了?”風淺休一臉好笑。這小豬豬太愛美了。

小靈貂點了點小腦袋,炫耀般舉高自己的小爪子揮揮。它很香,很香。

現在對於小靈貂的臭美,小喜已經徹底免疫,所以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來。”風淺休坐起來,拍了拍旁邊的床榻。

小喜抱著小靈貂坐過去。

小靈貂立刻探頭探腦看了看周圍,確認沒有某人的影子時,立馬鬆一口氣,然後整個肉呼呼的身子直向風淺休撲去。繼而小腦袋挨在她身上,不斷地磨蹭,撒嬌。

風淺休提起小靈貂聞聞:“小豬豬,你太香了。”

“它啊,當然香。用了一籃子的花瓣,能不香麼?”小喜不好氣地道。一籃的花瓣可差點把它洗澡的小木盆都給裝滿了。

“真奢侈!”風淺休揉了揉小靈貂的耳朵。

小靈貂眨巴眨巴一下大眼睛,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將小靈貂放在大腿上,風淺休輕柔地撫摸它的毛發,向小喜問道:“小喜兒你覺得現在局勢怎樣?”

聽到這問話,小喜沒有皺起:“亂。以前也亂,隻不過之前除了敵人外就是自己人。現在尚且不知道真奕帝態度如何,他是認為風王勞苦功高,抑或功高蓋主。楚千悅和鎮國侯的變節,他們背後的勢力。這些摻和在一起,現在的局勢比楚天域在的時候亂。”

“嗯。”風淺休點頭。

“現在所有人都盯著風王府,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麼手段。小姐,我們應該小心。”小喜正色道。

“小喜兒,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風淺休瞄了瞄趴在她大腿上的懶洋洋小靈貂,對小喜眨了眨眼眸,小聲道:“小豬豬太肥了,是時候運動一下。”

“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喜不太明白風淺休的意思。

風淺休直接將書籍翻給小喜看,小喜看完,眼眸透出些難以置信的光芒,上上下下地打量小靈貂,這小豬豬居然是……

風淺休點了點頭。

小喜見此,不由低聲問道:“小豬豬肯麼?”

風淺休隻是看向小靈貂,含笑不語。

——

風王府書房,燈火通明。

楚千風和楚千衡隔著書桌相對而坐。

房門關著,兩人的侍衛都在院子處守著,不讓任何人偷聽,也不讓任何人進來。

聽得楚千風將昨晚的事簡單說了說,楚千衡忍不住不滿道:“風皇弟,你太不夠意思了。怎麼父皇為假的這種事都不告訴為兄?”

楚千風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我上次和你說父皇可能為假的,你怎麼說?”

楚千衡回想起他當時說的“絕不可能”,頓時一窘,隨即清咳出聲:“我怎麼想得到父皇的孿生兄弟居然沒有死?”

“對了,前幾天蘭若宮有刺客,是怎麼一回事,你知道不?”楚千衡想起來問道。對於楚千悅的特定搜查,他還是隱約收到些風聲的。

“可能隻是前人的一些舊緣。”楚千風道。

聽楚千風這麼說,知道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他也不好再問下去,轉而說道:“楚千悅和鎮國侯出手很快,張晉才倒台,張晉的手下已經被他們收去一大半。”

“鎮國侯原本就混在張晉那邊,再加上楚千悅和他早有預謀,動作迅速無可厚非。”楚千風冷靜地道。

“話是這麼說。”楚千衡皺起眉頭。有所擔憂。

“現在皇後倒台,自然嫡子也沒有。按照天翎國的規矩,皇位傳長或者傳嫡。”楚千風端起麵前的茶杯,小抿一口,點明這個事實。

“皇後可以再立。”楚千衡卻是搖頭。

楚千風端杯的動作稍微一頓,抬眼看向楚千衡道:“再立皇後,你的母妃就是最好人選。除非父皇想天翎國真亂,不然不會另立他人。”

“帝心難測。”楚千衡感歎一聲:“何況還是被困多年的父皇?有時他的想法未必是你我能夠猜度的。”

放下茶杯,楚千風俊逸的眉略皺。

“今天楚千悅陪父皇用晚膳。”

“原本你我也要一起用晚膳。”楚千風唇角輕勾。

聽到楚千風這話,知曉楚千風這是在變相說明他支持他,楚千衡大笑出聲:“是啊!”

笑了一會,楚千衡停了下來:“其實那個位置雖好,可責任也重。”

“你不想要?”楚千風問道。

楚千衡直言:“想也不想。身為長子具有爭皇位的資格,有道是身不由己。勝或許風光無限,敗卻是屍骨無存。”對於楚千風、楚千靖等人,或許對手會念在兄弟情誼,隻要他們放手歸隱或者反倒支持而放過他們,但他不同,他這皇長子的身份已經注定他一敗就沒有生存的機會,除非對手真的仁慈到了極點。而對於皇家之人來說,仁慈可是一種太奢侈的東西。

“你覺得我得罪的人多不多?”楚千風問道。臉上一派自如。

楚千衡一怔,隨即笑了:“多,怎麼不多?”他楚千風得罪的人可比他的多。原來他的好兄弟處境也不比他好多少。不成功便成仁。有他作陪,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站了起來,楚千衡已經完全掃清臉上的苦悶,一拍楚千風的肩膀,俊朗臉龐滑過一道真誠笑意:“如果是風皇弟,就算是那個位置,為兄我也是當仁相讓!”

“大皇兄,說笑了。”楚千風也是站起來,將楚千衡送至門口。

“皇弟,我可是說真的。聲望,才幹,我們兄弟當中又有誰比得上皇弟你?至於嫡子,不過是一個頭銜。皇後可以罷黜,也可以新立。是罷抑或立,決定的除了皇帝的愛好,還有當然是‘實力’兩字。張皇後當年還不是靠威脅上位?風皇弟你現在有這個實力。如果你有這個心,還請盡早。”楚千衡一臉意味深長。

“逼宮上位,我做不到。”楚千風淡道。

對於楚千風會這麼說,楚千衡是毫無意外,換做是他,除非實在走投無路,他也不會進行到這一步。更何況是對那個位置遠遠沒有他上心的楚千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