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打獵(1 / 3)

五更時分,餘越起床洗漱畢,來到院中,長明莊還籠罩在黎明前的昏暗中。長明莊是一個不大的村落,也才二十來戶人家,百來人口,村裏的人們幾乎都如一家人。村裏的長明莊的四圍都是綿延的大山,南邊的山中密林間是野獸橫行之地,獵戶打獵都在此間。北邊有條小徑,是人為的踩踏而出,然現今已被荒草填沒。餘越曾聽得外出過的人們說,這條路是通向外麵的世界的唯一的路,然在他有記憶以來,便一直生活在長明莊,他也一直以為長明莊便是所有。他想起人們對他說的,外麵的世界是多麼繁華昌盛,那裏有各種各樣的吃食,各種華麗的衣飾,各種未見的高大的城牆,幹淨的街道,華貴輝煌的的府邸……。

他甩甩頭,將這些想法忘卻。他回進屋子,穿過廳堂,來到更加昏黑的廚房。此時他的父母都還未起,他想為他們多做點什麼,想在他們起來時做好早飯。他在灶下點起火來,淘米下鍋煮粥,並蒸上饅頭時,外麵天色已漸漸清明起來了。路上的村人漸漸多了起來,現在正是農忙時節。黎明的第一寸陽光播灑在長明莊,仿佛要給人們帶來無限的希望和收獲,莊上的炊煙漸漸增多,襯和著陽光,帶來詳和的氣息。

餘越來到廳堂,打點著打獵什物,一把腰刀,一捆麻繩,用麻布包好,並腰刀縛在背上。這腰刀還是隔壁的王二叔兩年前送他的,也正是他帶著餘越打獵,並教會他打獵的技巧。然兩年前因和野獸搏鬥時受了傷,年事又已大了,也便不再打獵。餘越因念其恩,每次打獵回來都將獵物分他一些。此時小呆搖晃著尾巴向他奔來,許是聞到飯香,拚命蹭著餘越的腿。他從廚房中取出昨日餘下的半隻出雞給它,“小呆,等會我們就去了啊。”餘越蹲下來看著拚命撕扯著可憐的山雞的脖子的小呆說道。“嗚嗚……”小呆含含糊糊的回答,似乎不願意搭理。

“吱呀”一聲,內堂的門開了,走出一個微白頭發的婦女。餘越趕忙起身回轉過去,說道:“娘,你起來了,廚房裏有早飯,我和小呆吃過了,等會就出去。”

“嗚”小呆對著一地的雞骨頭不滿的嗥叫了一聲。

“孩子,”女人慈愛的看著餘越說:“我們倆人會打理的這些事,你要多休息,整天這麼累,如何受的了啊。”

“沒事的,娘。”餘越說:“我就去了,小呆我們走吧。”

小呆還賴在地上眼巴巴的看著雞骨頭,意猶未盡似的。餘越踢了它一腳,轉身走了。“嗚。”小呆不滿的抱怨了一聲,也跟了上去。

“早點回來,小心點。”他的母親還囑咐著。

餘越走出院落,在籬前回望,隻見母親還在門前望著自己。

穿過村中的泥路,和所遇見的村人打著招呼,餘越遠遠的便看見村口的小道,但他的更多的注意是集中在正對著村口的一座小廟。他曾聽得母親和他說過,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有一夜,天上落下一團火,便落在離村不遠的山中。那巨大的聲響驚動了村裏的人,幾個膽大的便聯合起來,循聲覓去。他們發現山中的一個足有五丈方圓的大坑,中間有一物還不斷騰起白煙,煙氣散了,卻是一把遍身深紅到微黑的仿佛血液凝固般的長約五尺的大刀,刀身上有著細密的紋路,刀口上還似有斷痕。他們便打算先將這物拿回村裏給村長定奪,奈何此物卻是頗沉,約略五百來斤。去的七人勉力才一齊扛回來。村人覺得這是上天對長明莊有所不滿,便大興土木,建起這座廟來,供著這把刀,村人們叫此物為聖刀,此廟便叫聖刀廟。而後每逢有所節日便來祭祀,以求上天的饒恕。然而這麼多年過來了,卻未有絲毫的天災來臨,反而因為此物給長明莊帶來了莫大的好處。自從村裏供有這把聖刀後,村中便再無任何野獸前來侵擾肆虐,並方圓十餘裏都不再有凶猛惡獸。而且村中再無任何瘟疫流行,邊傷寒一類都未有。莊稼的收成也好很多。這真是天賜長明莊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