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驚豔(2 / 3)

“嘩啦啦”不知何處有傳來刀兵墜地的聲響,而後便聽來有人發一聲驚恐的絕叫。

王華看時,卻是有兩名士兵向後逃去,而且他也看到的別的人們的臉上的絕望的神情,他的心也涼了下來,他知道情況十分的危急了。但他同時又想到了自己的使命,想到了當初在皇宮中所發的誓死的諾言。

他清了清喉嚨,不再理會逃兵,卻仍舊聲音嘶啞的發聲了:

“士兵們,”他說,感覺自己喉嚨發幹,“我們的處境很危險,倘若你還在想著逃命的話。我們有自己的使命,也許會因此而滅亡,但你們是決定像一個真正的猛士一樣赴死,而後讓父母為你驕傲,也讓國家感謝你們,還是作為逃兵。在這種境況下你們有選擇生的權力,但我想你們能夠告訴我,你們曾經在軍營裏所發的誓言了嗎,我王華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我不希望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兒子作為逃兵而苟活,然後在村裏人麵前抬不起頭來。我寧願讓他們即使滿懷傷悲卻也能自豪的說,我兒子是一個英雄。士兵們,在你們身後就是曾說過的誓死要保護的人,我希望你們與我一起死。或生。”

說到後來,王華覺得自己又感到了曾對國王許諾時的無畏和勇氣,他已經做好了了拚卻一戰的準備了。說完後,他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

當餘音也消失殆盡,在人們的心頭仿佛籠罩著恐懼,絕望,無畏,勇氣,激動……但終於是一種莫名的情緒占了上風,漸漸擴散開來,而後彙而成一。

“誓死跟隨將軍。”終於聽得有人這樣喊到。

“不當逃兵,”

“……”

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喊,但沒有發話的人也將手中的刀柄捏得更緊了些。對死亡有過恐懼才會越發珍惜生命,但人總有一些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會讓人超脫於對死亡的恐懼之外。

不知怎地,王華心中覺得有些感動,但他卻轉過臉去,正對著他的敵人,用著堅定的語氣發話:

“小五,你帶二十個弟兄去牽製那頭,餘下的,和我一起來幹這頭。”

劉謹萱聽見外麵的打鬥喧嘩聲,心頭又緊張起來,她揭開簾子的一角偷眼看窗外,卻見滿眼都是血腥和殘暴。兩圈人圍著兩頭異常龐大凶惡的野獸廝殺著,時而有刀劍落在野獸的身上,但得來的卻是野獸的一聲咆哮和憤怒的一擊。她分明的看見有一次野獸的一擊就截斷了三名士兵的身體,心頭猛然狂跳起來,驚恐不已,便縮回馬車裏了。

她但覺得這次事情變得十分危急了,回頭看了看小翠,卻見她也是愣愣的望著自己。

“小翠,我們怎麼辦。”她覺得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而且抖顫著。

“公主。”小翠拉起劉謹萱的手,想給她一點慰藉。但不知怎地,兩人似乎都感覺對方的手心是如此的冰涼。

這時候,戰況越發慘烈了。兩邊都已有七八個士兵死在野獸的爪下,但野獸也不好過,雖然仰仗著身體堅韌,但麵對著視死如歸的戰士的不間斷的攻擊,其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數十道,那是人們用性命換取的生的希望。

王華躲過野獸的一擊,又身後騰開幾步。他心中已不再對殺死野獸抱希望了,他知道這樣僵持下去自己的部下遲早得耗盡在這裏。雖然野獸好似受了很大的傷,但他知道這是未傷及根本的,而且隻會惹來更猛烈的狂暴。他也知道自己能與這種凶惡的野獸抗衡的原因是因為野獸雖然殘忍且強大,但幸而速度不快,這才給以自己以迂回的餘地。但總會有人不小心喪身爪下,久而久之總還是逃不了被滅盡的結局。他決定先行撤退了,也許讓自己和幾個精壯的士兵來一起吸引野獸的注意,然而讓人趁機帶公主先行離開,雖然自己等人不一定走得了,可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的眼神牢牢的釘住野獸,正想發話。

“咦?”是從站在他對麵的圍著野獸的一名士兵的中發出,他便不由得吃了一驚,以為又有一隻野獸出現,趕忙向周圍快速掃視了一圈。

這時他看見在兩旁的密林處有一道青色的影子從中衝出,向著離他三丈遠的另一頭野獸所在掠去,就要臨近時,嗖的一聲騰空躍起。

那頭野獸本來是背對著青影的,這時仿佛覺察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氣味或危機,身子牽了兩牽,想要轉過身來,但終還是晚了一步,空中的那道青影之中霍然閃出一道白光。

“噗”的一聲,隻一瞬間,白光便沒入野獸的黑色的體毛之中,好似融為一體,但仔細看時卻是一把鋼刀就從野獸的後頸項處穿入,前頸處也還能看到半截刀身,卻已不是白色的,而是已經染上了暗紅色的鮮血了。但這也隻是眼快的人才能看見,其實也不過是青影一閃過,那頭野獸便在人們的驚愕中被比它小得多的身影的衝力撲倒在地。

有還在周圍的士兵趕忙向旁邊躲開,其次是“轟隆隆”的一聲大響,並且大地都動搖了起來,然而卻沒有聽到意料中的野獸的咆哮,因為它已經死了。而且也隻有在這時人們才確實看見在野獸的頸項上橫插著一柄鋼刀,而且那道身影卻是一名約略十七,八歲的少年身材,因為低著頭正向外撥著刀刃,所以看不到麵貌。

人們都驚訝得不能自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秘的寂靜。但也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聲夾帶著悲慘與憤怒的咆哮所驚破。眾人這才想起身旁還有一隻同樣可怖的野獸,紛紛回過臉來,然而此時這頭野獸卻並未再注意眾人,它隻是死死的盯著對麵,它的同伴的屍體,以及屍體上的青衣少年身上。

“嗷。”又一聲咆哮,而後四腳著地,向著它的眼光所在地狂奔而去。人們紛紛避開,不敢抗其鋒。

人群中有感到慶幸的,因為這麼恐怖的野獸發狂的對象不是自己;同時也有驚愕惋惜聲,仿佛在為青衣少年捏著一把汗。

臨近了,“轟隆隆”大地震動著,人們的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時青衣少年已經站起,低著頭,但眼睛被垂下的留海遮擋,看不清眼神。雙手捏著刀柄,刀身是橫在身子的右邊。

此時人們不知怎地,覺得他那相對於野獸來說的微小的身體,卻顯得如此的高大,而且又覺得所有的希望都隻在他的身上,生或死。他的一舉一動,一念一息都無形中牽動著人們的心,使人莫名的緊張起來。但終於相遇了。

野獸照例是利刃般的一擊,利爪劃過虛空嘶嘶的響著,同時又夾著萬均之力,使人們望而生畏。

“啊。”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絕望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