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多少對於他一個駭客出身的人而言有些不可思議,但至少,除了太神秘這個缺點以外,獨láng的確是個出色的獵手,一個絕對不會拖後腿的優質隊友。

赫洛調試了一下的護目鏡上的紅外線勘測裝置,就在這時,似乎有一抹影子忽然地在遠處的黑暗中掠了過去,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是幻覺嗎?

他定睛看去,發現夜鶯也在觀望那個角度。那個方向是魔鬼山群的深處,裏麵yīn森森的,彌漫著濃重的霧氣。除非必要,他一步也不想踏進那個地方。

“你也看見了?”夜鶯打開探照燈,活動了一下機械手臂,“也許那是外星物種。”

“別忘了,我們來這的主要目的可不是捕獵。”赫洛將探測器收回,抓緊那不斷震動的小圓球,帶著稍許漫不經心地勾起一邊唇角,“別忘記了我是這艘軍艦的艦長 。”

這種曾在沙耶羅臉上經常看見的表qíng紮得女人眼角微微一跳。

這小子越來越像那個家夥了,她心想著,眼前似乎又出現了那個男人歪著頭,點燃一根煙,似笑非笑而又不容置喙地給她下命令的樣子。

“怎麼了?”赫洛見她一眨不眨眼地盯著自己,打開手臂上的機械護腕上內置的探照燈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夜鶯是個行動力超群的高級雇傭兵,赫洛知道隻要自己允許,這女人會立刻追上去,像一隻獵豹一樣對那個隱匿在暗處的什麼東西窮追不舍,直到把它抓到或者殺死。好在現在這艘軍艦上是他說了算,盡管夜鶯不服他,但必須服從他們上級的指令。

——搜尋到荊棘天堂在這顆星球上廢棄多年的基地艦,查明失事原因,帶回一切保留下來的資料還有幸存者,即使他們已變成了屍體。

尤其是身為核心成員的沙耶羅。

“我知道,我們是來收屍的,小艦長 。”女人敗興地挑起細長的眼角,塗成紫紅色的嘴唇嬌豔yù滴,毒舌地添了一句,“但願你別找到他的。”

像被一片薄剃刀刮到了某根脆弱至極的神經,青年抬起眼皮,毫無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目光如炬地瞪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地朝軍艦的方向走去。

配備給軍艦的機械師仿生人亞德迅速清理掉了覆蓋船體上方的沙層,軍艦拱形的頂端bào露出來,破裂了的圓形觀測窗透出裏麵幽深黑暗的艙內空間,像一口塵封多年的古井,又仿佛一隻遠古巨shòu的眼瞳,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赫洛……”

恍惚間,似有熟悉的呼喚聲從深處飄來。

血液湧到顱頂,走近飛船的青年定定站住,qiáng忍著才沒立即衝進去。隻是風聲而已,冷靜一點,他這樣著告誡自己,使勁晃了晃腦袋。再聽那聲音果然不複存在,四周襲來的隻有呼呼的風聲,還有隊伍裏其他人的動靜。

“喂,長官,你沒事吧?”白鷹貓腰蹲在入口,抬頭打量著他。

赫洛調試了一下探照燈,向裏麵照了一圈。冷質的反光照亮他蒼白的臉,那雙漂亮至極的淺藍色眸子因某種qiáng烈的渴望而亮得驚人。

他蹲下來,一縱身跳了進去。

第3章 攝像機

船艙內積滿了厚厚的沙塵,凝結著絲絲縷縷的白色不明物質,使軍艦內部看上去就像是蜘蛛的巢xué。

幾個人依次小心翼翼的通過狹窄的圓筒形軌道艙,盡量避免觸碰到這些詭異的沉積附著物,盡管穿著防護服,也難以完全杜絕被外星物質侵害的危險。

在星際空間站的醫院裏有許多這樣的病例,那些病人大多數都死了,也有僥幸存活下來發生肌體變異的。那種病例,隻要見過一次就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