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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láng王說看了東西您就該知道是誰送的。若您覺得不痛快,他等著您去找他問話。”

“……”房裏就沒了聲響。

“那個……王……”元寶一時猶豫不決,“這個……東西您看是怎麽……”

“留著吧。”過了許久,房內才又傳來籬清的聲音。

“另外還送來十多壇子酒,說是讓您親啟,小的給您收在密室裏。”

“酒麽?”

“是。”

“好,收著吧,和那套酒器放一起吧。”

第九章

太子下界,即使是來思過的,也比不得別人,連要住哪兒都要由得他來挑。瀾淵也不客氣,徑自到後山樹林裏拿扇子一指,一座帶花牆小院的jīng舍就憑空拔地而起。白胡子拖到地上還能繞三圈的本地土地公站在院門前對他點頭哈腰:“二太子您看看還成不成,哪兒不滿意咱再改。”半點用不著他費心思。

閑來掌一隻紫砂壺倚在窗邊坐,密林綠葉之間,黝黑山巒之前,狐王府淩空yù飛的屋簷露出huáng燦燦的一角。若站在院中極目遠眺,萬綠叢中那點紅影或許便是狐王棲身的朱閣畫樓,更或許此刻狐王也正在樓上憑欄往這邊望。籬清,我在這處望的是你,你看的又是誰?

“這世上當真沒有公平,旁人若犯了錯半點活命的機會沒有,換了咱們的瀾淵太子就硬是改成了個閉門思過。”

“這叫哪門子思過?不就是變著法兒叫你逍遙自在麽?瞧瞧這屋子再瞧瞧這院子,這都叫思過那我天天在這兒思過得了。”

門邊一黑一huáng站了兩個人,虎王和láng王一搭一唱地來“探監”。瀾淵徐徐從窗邊回過頭來:“還真是同我相好了快千年的好兄弟,我這才剛落了難,你們就來了。平日一個人影都摸不著,看笑話的時候倒是一個比一個冒得快。”

“我們這是來恭祝二太子有驚無險,化險為夷。”虎王大模大樣地拱拱手坐了,又揚一揚手中的酒壇,“可惜你現下有傷喝不得酒,這一壇陳年佳釀隻得由我們倆來為你代勞。”

“那我就謝過了。”拿起茶壺為自己斟了一杯清茶,瀾淵看著茶葉在杯中起起落落,“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麽,是問我為什麽要逆天是不是?這事說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目下我不想提。”

瞥一眼內室,那花燈就擺在g頭,隔著道屏風根本看不見:“旁人愛說什麽就讓他說什麽,反正我這胡作非為的名頭也不差這一條。”

墨嘯進屋時就一直若有所思,此時一眼瞧見瀾淵放在桌上的竹扇,不由道:“既然你這麽說,我們也就不問了,你總有你的道理。不過,什麽時候起我們的太子也需勤儉度日了?還是這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小的眼拙,實在瞧不出來。”

“嗬嗬……”瀾淵拿起扇子淺笑,“隻是用著趁手罷了。以前沒在意,現在翻出來才覺出了珍貴,可惜現在都入秋了,遲了。”

心氣浮動,關節處的法印就泛起一陣疼痛,腰都痛得弓了起來。墨嘯、擎威兩人見他麵色不對急忙起身來扶,卻被瀾淵拒絕:“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以後總要習慣的。”臉上已經慘白,半晌才緩過來。

其後就不敢再跟他提扇子的事,拉拉扯扯談了些別的,擎威的婚事、各族的一些傳聞,隻字不提遠處那一家。

談話間,瀾淵的視線總有意無意地往窗那邊瞟,墨嘯隻當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