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秦一恒掏出一捆紅線把紙人像木乃伊一樣纏好,然後扯斷了綁在我中指上的紅線,告訴我,現在怨痘已經被轉到了糙人裏,今晚先留它在屋裏睡一宿,明天找個時間,放到車流密集的主gān道上讓汽車壓一天就沒事了。
我聽他說沒事了,也長出了一口氣,可是對於那個糙人還是有些忌憚,就讓他放到了衛生間裏。
等他放好了糙人,就對我解釋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是常識,他就是用麻雀的五髒和紙人偽造了一個我,把怨痘轉了過去。不過,這樣做的話,明天糙人在路上被壓,我的運勢還是難免會低一陣子,但如果運氣好,被婚車壓到,倒是能解了晦氣,隻是結婚那家恐怕會鬧點小災。
事qíng已經解決,我的心qíng也放鬆了不少。這一夜本以為可以睡個安穩覺,誰知道半夜時卻仿佛聽見屋裏有小孩在哭。我側過身,見秦一恒也醒著,他衝我比畫了一個繼續睡覺的手勢,說並無大礙,我也隻好翻身睡去。這一夜雖說睡得並不踏實,但也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秦一恒照計劃把糙人放到了一條車輛來往頻繁的路上,然後又跟我商量了一下,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回那個老頭家去看看。
我也認為必須回去一下,即便不是去看看能否從那個棋局找到些什麼提示,起碼也得去給老太太道個歉,告個別,何況我心裏還是覺得這個宅子可以買下,因為現在老頭的魂魄已經不在了,這筆生意還是很劃算的。
我們重回了老頭家,老太太並沒有因為那天的打擾而責怪,依舊笑臉相迎。我就坐下來跟老太太繼續細化著簽合同的事qíng,秦一恒就去老頭生前的臥室看看有沒有新發現。合同的事qíng聊得比預想的還要順利,可惜的是,秦一恒那邊卻沒有任何收獲。反正事已至此,雖然還有太多疑問沒有解開,但至少這個宅子我是能拿下了,這樣一來,這次所費的波折倒也是值得的。秦一恒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不過現在看來也隻能打道回府了。於是我們又停了一日,待到跟老太太簽完了合同,我們才起身返程。
回去的火車上我才想起問劉瘸子的事qíng,因為如果秦一恒給我的地址沒錯,而我又按照正確的地址找到了一個假冒的劉瘸子的話,這其中必有很大的問題。
秦一恒說,他其實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等我們回去後,他會去找一下劉瘸子。可是現在看來,找到他的機會估計微乎其微,如果往不好的方麵想,劉瘸子很可能是出事了。
對於一個人的生死,坦白講,我跟鬼神打了這麼久的jiāo道,其實已經能看淡很多了,但對於活人之間的爾虞我詐,我還是不太能適應。
第二十九章 袁陣不是人!
我長出了一口氣,準備去廁所抽根煙。剛進了廁所,煙吸了沒幾口,兜裏的手機就響了,是來了短信。我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內容卻著實讓我吃了一驚:袁陣不是一個人!
這條短信看得我一愣,想了一下,我就把電話撥了回去,那邊卻是關機了。這條短信來得不明不白,說袁陣不是一個人,這話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說他不是人,還是說他有一個團夥?
坦白講,我也覺得袁陣應該是有一個團隊的,不過,跟他合作這麼久,我也沒有去了解過,畢竟我們隻是合作關係,利益才是我們之間的紐帶。至於他給我找到那些宅子的消息來源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其實與我並無關係。
我對著短信又想了一會兒,覺得多半是個惡作劇。袁陣倒真是一個神通廣大的中介人,可是要說他不是人,這就有點誇張了。可是還沒等我踏出廁所門,又來了一條短信,依舊是那個號,內容是:你不相信?我證明給你看。這個宅子裏麵有你想要的答案,鑰匙就在露台的花盆裏。短信的末尾是一個地址,宅子所在的城市是個直轄市,不過距離我所在的地方卻遠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