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又喊驢蛋蛋去找他主人過來,很明顯有鬼。

吳三醒對著潘子使了個眼色,潘子偷偷從行李裏取出背包背在身上,那個一邊坐著的青年也拿出自己的包,吳斜撓了撓頭覺得有些奇怪,這時潘子走到他身邊用杭州話說了一句:“這老頭子有問題,小心點。”

吳斜一聽心裏也有了底,連忙把自己和長歲的背包一起取出來背上,之前一路上,吳斜遇到不少坑蒙拐騙的事,也算長了不少見識,也知道了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是驢蛋蛋回來了,還帶著它的主人——那名唯一的船工。

船工長得很普通,是丟在人群中就找不出來都那種普通,吳斜奇怪的看了他幾眼,有點不信這樣的人是吃死人肉長大。

那船工臉色蒼白,站在船頭吆喝眾人幾聲。

吳三醒過去和他談好價錢,但是他們東西帶的太多,人隻好坐在船舷上。

那中年人開始撐船而動,不說山洞裏什麼情況,但就是說這外麵的景色也是極為漂亮的,吳斜拿著相機劈裏啪啦拍了一頓,就連悶油瓶他也懟著拍了幾張。

長歲坐在邊緣,水裏有魚兒遊過去,小孩眼睛一眨,伸著手去碰水,魚兒也是不懼生,甩著尾巴過來碰他的手指。

小孩認認真真的和魚戲耍,一旁的吳斜心念一動,一張構圖極好的照片新鮮出爐。

照片裏不僅有青山綠水,還有少年漂亮的眉眼低垂,長長的發辮垂在肩側,一手抱著刀,一手逗著魚。

吳斜看著照片有些愣神,在吳三醒低聲提醒著進洞了的聲音中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收起相機。

吳小狗嘴角一勾,他的拍照技術還是挺不錯的嘛。

進入屍洞前,船工叮囑他們:“一定要小聲說話,不要看水裏,也千萬不能說山神爺的壞話。”

吳三醒幾人對視一眼,潘子用杭州話小聲問吳三醒:“怎麼辦,要不要聽他的?”

吳三醒也摸不準,想了一下:“大家夥兒先把家夥操上,這裏九曲十彎的凶險,暫且先聽他的。”

吳斜之前也是聽過謀財害命的事情,潘子是當過兵的,十分鎮定的壓上腰刀,對著吳邪使了一個眼色。

吳斜點頭表示知道,握緊了背包帶,以防出變故。

長歲也不再發呆,抱著半人高的苗刀緊盯洞穴之內,身形隱隱護在吳斜身前,他的本能直覺到,裏麵有不好的東西。

吳斜見他如此緊張,以為小孩是害怕,悄悄握住小孩的手捏了捏。

誰知道小孩以為他害怕,長刀隱隱出鞘:“別怕,我在。”

本想表現雄姿的吳斜眼角一抽:……

進了洞,光線就漆黑了下來,眾人本以為是那種大溶洞,卻沒想到裏麵的空間狹窄得多,人坐在船裏麵,都要低著身子才能過。

潘子打開照明燈,隻見四周洞壁光滑泛著奇異的綠,好像長了一層青苔。

大奎抬頭一看,震驚瞪大眼:“三爺,這、這好像是盜洞啊……”

吳三醒摸了把洞壁,疑惑道:“還真他奶奶的是盜洞,古圓近方,還有些年頭了。”

中年人貓著腰在前麵撐船,聽吳三醒那麼一說,插嘴道:“這位有些來頭,說的不錯,俺們這山就叫做五嶺墳,早些傳下來的,聽說這個整座山就是一座古墓,這樣大大小小的水洞還有不少。”

“看來你也是個行家。”吳三醒客氣的遞支煙。

船工語氣隨意:“什麼行家,俺也是聽以前來這裏的人說的,聽的多了就知道了。”

大奎和潘子手都按在刀上,一邊說笑一警惕四方,他們總覺得這裏寒氣肆意,心底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