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知道,你母親的事?”
“除了你還有誰?!”
我接近嘶啞的衝薑洋吼道。
“我堂堂安國皇子,有必要因為威脅你不成,而去殺害一個老婦人?”
見我還在掙紮,他又道:“安國暗衛名遍天下,從無失手,若是我的人,怎麼可能留下線索白白樹敵?”
我漸漸冷靜下來。
“做事之前不如好好動動腦子,想清楚所有細節,再來尋仇,免得白白丟了性命。”
薑洋的手慢慢鬆開我,我卻仿佛渾身脫力般倒了下去,我狼狽的跌到了地上,雙手緊貼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淚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倒映出了桌上不斷閃爍的燭光。
身後薑洋歎了一口氣,卻始終沒有下一步動作。
自流言起後,圍繞我身邊發生展開的每一件事,受益者都隻有一個人。
祁徹。
為了讓皇帝相信自己與沈歡宜的清白,娶了我且疼愛有加。
為了讓我被人威脅的事情坐實,所以我的母親死了,表麵上是薑洋威脅我不成惱羞成怒雇凶殺了我母親,其實細細想來,我母親的死完全可以說是祁徹給自己清白下的最後猛藥,才讓皇帝徹底相信了他。
我從前不是沒想到過,隻是我自己不願相信,與我朝夕相處將近一年的枕邊人,居然會是這樣的卑劣無恥之徒。
那邊境作亂無數將軍戰死之事,城中青梅流言之事,包括後來天象之事...都隻是祁徹為了起兵而順理成章布下的局...?
我不敢再想,仰起頭望著薑洋,薑洋也看著我,燭光被窗外吹來的風吹的左右搖擺,印在薑洋的臉上,顯得他的臉看起來晦暗不明。
“我知道了。”我開口,聲音止不住的發抖。
薑洋沒有說話。
“是祁徹,對嗎?”
“是他計劃了這一切,我,母親,我的孩子,都隻不過是他順理成章做這些事情的工具。”
薑洋仍舊沒有說話,隻是微微勾起的唇角,回答了一切。
“你走吧。”
我整理好了思緒,收回眼神。
薑洋卻蹲了下來,垂下眼簾,用夢囈般的語氣道:“你恨他嗎?”
我木訥的搖搖頭。
薑洋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憐憫,細細斟酌半刻才開口道:“你與他已再無可能。”
“三日後我將啟程回安國複命,若你願意,三日後夜裏,我會在披香殿後麵的涼亭等你。”
說罷,薑洋吹滅的燭火,從窗戶翻身出去了。
窗外的月光照射進房間,地上未幹的淚痕將月光反射進我的眼睛,空氣中傳來陣陣杏花的香氣,是啊,又到杏花盛放的季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