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家結親意思也沒放在明麵上,長舌八卦者議論了兩日,事情慢慢也就過去,沒曾想會再被人提起。
早朝。
霄和帝龍袍王冕,自帶不怒自威的氣勢,隻是開口的聲音卻帶了嬉笑:“朕昨日聽人說了一個熱鬧事。”
百官行過大禮正起身,上方便傳來這麼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這是金鑾殿,不是菜市場,陛下怎麼一種聊八卦的語氣....
哎,陛下就是老大。
合不合時宜不重要,眾臣都豎起耳朵靜等下文。
霄和帝輕笑:“沒想到,朕百官眾臣之中竟有這種有妻室還佯裝獨身求娶他人的王八蛋?”
正要稟事的盛喻不悅擰眉,臉頰微熱,事情辦成這樣,讓他也跟著丟人。
薛政落馬,吏部尚書之位空懸,金逢和肖勝這兩個侍郎,論功勞和能力都金逢更勝一籌。
父皇此刻專門提及...是定國公找父皇說了什麼?還是父皇要借此事處理金家?
盛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雙手攏在廣袖中,眉眼微挑的看著下麵眾人的精彩表情。
眾臣餘光都悄然落在金逢和金恒身上,陛下沒喊名道姓,可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過是件小事,陛下何故提及?難不成陛下愛屋及烏,是打算要為王家出頭?
陛下這麼捧?
大家都來了興趣,眼角眉梢都帶上靈光,靜等事態發展。
金逢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感覺十分難堪,同僚看來的目光...好像自己沒穿衣服一樣。
金恒在家裏做了幾百遍接受嘲諷目光的心理準備。
可當那些話自霄和帝口中說出,心理城牆瞬間土崩瓦解。
一張臉白的像是快死的癆病鬼,陛下為什麼會知道?還在早朝提及?陛下打算怎麼處置他?
金恒心中像是有數隻螞蟻在撕咬的一樣煎熬。
霄和帝沉吟了半晌,眼皮顫動:“古有察孝廉,我國以科舉才能選拔舉官,但朕認為品行仍是為官的重要標準。”
“治家尚且一塌糊塗,讓朕何以相信卿可為民誠公理政?”
隊伍中正要有人站出來接霄和帝的話茬,上麵卻又開口了:“好了,上朝吧。”
那人腳尖轉了個彎收回來。
眾臣:....?
陛下特意提起這茬就是為了口頭警告一番?
眾臣還想猜測,霄和帝已經叫官員出列開始商量事宜了。
真就這樣不鹹不淡的揭過去了?這不太像陛下的性子啊...
金逢和金恒同時鬆了口氣,父子兩人又同步的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金逢用餘光瞥了上頭一眼,心道,想必陛下已經厭惡了金恒,若無大功得聖心,往後前途怕是坎坷了。
眼見日頭漸出,日頭漸高,金鑾殿裏議政聲仍不絕於耳。
直到太陽高掛,金陽灑落在殿內,映出眾臣拉長的影子,霄和帝才將事務處理完。
江福海收到霄和帝的眼旨,高聲唱喝:“陛下有旨!”
“綏夷縣縣長劉明昨日上奏丁憂,新科進士金恒出身名家,才識學能皆為上品,令其為綏夷縣縣令,不日上任!”
金恒聽到縣名,心裏還想誰這麼倒黴,往後聽發現這個倒黴蛋就是自己。
綏夷縣,位處北晟南疆邊境的貧困小城,最重要的是它高山密林,遍布毒蟲迷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