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從木屋裏又出來一個人,看上去四十多歲,精神爽朗,和藹可親,應
該就是剛才說話的族長。剛跨出門就停了下來,打量了三位來客一番。
“貧道這裏有禮了。”劉奎向那人打了個稽首。馬偉長和苟慧法也意思了一下。
“請問碧遊宮通天教主門下馬偉長、劉奎、苟慧法三位道長來到這蠻荒之地,有何
貴幹?”族長好像很清楚對方的來曆。
三位碧遊宮弟子的心裏又發生地震了。劉奎一時間沒在肚子裏撈到對答的話語,隻
好將搖蕩在喉嚨裏的兩個字吐了出來:“不敢,不敢。”
馬偉長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個出家人,哈腰點頭,附和說:“聽說這裏住有高人,所
以特地來拜訪一下。”
苟慧法卻不心服,他先在心裏暗罵了那個族長一句,見沒什麼反應,先排除了族長
會感心術一類的把戲。然後暗中在屁股上拔下一根毛,變成一隻蚊子飛向族長。
“三位既然不遠萬裏來到此處,請有話直說。”族長好像沒察覺到什麼。
“族長既然知道我們的來曆,想必也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吧?”劉奎收拾好心中的
震動,直截了當地問。
“不知道。”
苟慧法看準時機,讓蚊子停在族長的脖子上,叮了一下,飛走了。
族長條件反射般伸手在被叮咬的地方撓了幾下。
苟慧法在心裏確定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族長是個普通平凡的人了,於是走上前去,
向著族長打了個稽首,說:“族長,貧道劉奎有一事不明,還請族長指點迷津。”
馬偉長和劉奎不解地看著師弟,不知道他要賣什麼藥。
“劉道長,請講!”顯然,族長沒有識破。
慧法的兩位師兄頓時明白了師弟的用心,將讚賞的目光潑向聰明伶俐的師弟。
"恕貧道直言,族長對我們三師兄弟的了解,應該是從別處得知的。"劉奎接過話來
問:“以族長的修為,是做不到的。對嗎?”
族長淡淡地笑了笑,說:“不愧是道中人物。我活了三百多年,所知道有關外麵世
界的事情都是我們的神明告知我們的。”
“你們的神明?”劉奎非常驚訝。
“對。我們這淮水之地自軒轅黃帝治世以來,就和外界隔離。正因為有神明的庇佑
,再加上我們的神徒的大法,使我淮水之地如同仙境,人無邪心,獸無惡念,各依其
法。即便是堯舜禹在世,也是望塵莫及。”
“神徒?是你們的神明的弟子嗎?”馬偉長是這麼認為的。
“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的神是不滅的,但神徒卻會死去。現在的這四個神徒是第
二代。第一代已經去世了。上一代的神徒會將自己的本事毫無保留地傳給由九個族長
推選出來了接班人。”
“族長,你已經三百歲了?”苟慧法也有自己的一個驚歎。
“我們這裏,人人欲寡心清,無憂無慮,彭祖年高八百歲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剛才
給你們帶路的那位老人家已經七百多歲了。”族長回答著問題,像是想起了什麼,問
:“三位為何要來我們這蠻荒之地?這個問題你們還沒回答呢。”
劉奎怕師兄弟回答出令族長不悅的字眼,搶過話來:“貧道等奉師命下山,扶正祛
邪,但是力量不夠,所以遍訪各地,尋求高人相助。”
馬偉長和苟慧法會過意來,忙點頭助陣。
“哦?那到現在為止,你們找了多少高人相助呢?”族長用一種不屑的語氣問。
劉奎想了想,小心地回答說:“在蒲姑借得四個,在徐國借了三個。”
“這些人,我們的神明知道,也告訴過我們。蒲姑的四個是地成道人的四個弟子:
李雲悍、陳周、劉漾、趙和四人。李雲悍精通震地術,陳周善於伸地法,劉漾能使縮
地術,趙和可用地行術。徐國的三個是孟婆,此人善用迷魂術,曾經自食其果,將前
半生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人們隻知道她姓孟,故而稱其為孟婆。另外兩人叫做笵無
救、謝必安,二人同是因為從小染上絕症被家人拋棄,後被高人相救,將他們治好,
讓他們結拜為生死兄弟,並傳授道法。笵無救使一條追魂索,謝必安用一根鎖魂鏈。
這七個人都還算可以。”
聽了族長對自己費盡周折才請到的奇人異士如此詳細的介紹和如此淡薄的評價,劉
奎實在是不敢想象他口中的神明是什麼樣一個高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人,但是又忍
不住不去想象。為了不讓族長看出自己的感受,努力將它壓在心底,不讓它跑到臉上
來。
馬偉長和苟慧法卻顧不了那麼多,臉上張掛著很多感受:驚訝、佩服、向往、畏懼
。在他們心中,除了鴻鈞老祖能享受這樣的待遇外,這是第二個能得到這種待遇的高
人。
“哦!”族長好像又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那徐國曾經派十萬大軍來攻打我這窮
鄉僻壤,結果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