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擰著眉頭,“若是青丘亂起來,天界又失了臂膀,隻怕魔界囂張,人間更沒好日子了。”
更露陪著她往後院走去,想起這幾日所見,心中亦不好受,“我尋你時走遍江南江北,目之所見令人心驚,那年我心情不好讓祁彧陪著我下人間遊樂,所見人間景象,於現在是天壤之別。凡間百姓無能為力,當災難來臨淪為芻狗,被命運戲弄。”
木鳶帶著她在鬆樹前停下,今晨天還未亮,雲袖就拉著雲站他們剝下樹皮,摘幹淨地上長出的已成熟的稻米,拉著這些東西往廚房去熬粥。現在地上還有稻穀留下的痕跡。
更露也被一棵泛著黑煙的樹吸引,已猜到大半,又聽見木鳶道:“你來得正好,我想拜托你……”
更露為難道:“木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是天界的公主,父母早亡,現在跟著哥哥嫂嫂,定不敢給他們惹事。天界惱怒人間為魔界增添了不少魔兵,而人間竟無一人修煉成神,對人間冷眼旁觀不肯相助。我要是插手人間的事,若是被天界探查的使者發現,第一個被問責的是哥哥,我實在不忍心。我這次來找你,隻能保護你的安全。”
她有浮煙山寺做靠山,更露若是幫她,幫的是浮煙山寺,天界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木鳶也心疼,確實不能讓更露為難,天界公主,名頭聽起來威風,可也是如履薄冰,惶惶不可終日。一介孤女行為舉止被萬千人盯著,德行有虧,要按公主的身份來論罪,可平日卻忽視她的喜怒哀樂。
木鳶不忍她難受,更露有極好的心腸,她看不下人間的災難。
“我現今體弱,抽不出其他精力來。你若不嫌麻煩就守在我身邊,給我當個小護衛如何?”
更露想,保護她算為人間出了一份力,連忙答應,“那成呀。等人間事了,你得回浮煙山寺再挖幾壇好酒,前次哥哥大婚,你送來的酒,哥哥嫂嫂隻喝了一點,其餘的都入了我的肚子,我還想著呢!”
木鳶一聽也饞得心慌,“到時候,我遍尋人間鮮花草木,為你親自釀酒。”
木鳶領著她一路閑逛,了解這座荒廢的宅院,往後她也要跟著住下,邊走邊說:“你身邊不是一直跟著祁彧嗎?我怎麼沒見著?”
“天界正開慶功宴,我不想在那耗著,便讓祁彧在上麵敷衍。我離天界前見了顧千白……你們是吵架了嗎?我想同他一起來找你,他不肯隻冷冷看我,無法,我就自己下來了。”
原以為木鳶失蹤,他便上天入地地找她去了,在天界碰見居然這般態度,還真是令人心冷。
木鳶心裏陡然一緊,“一定出了大亂子。”
更露搖頭,“我是不知有何亂子,要是打得過,早就動手了。”可她打不過,隻得動動嘴皮子,為木鳶鳴不平。
木鳶笑了笑,半晌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