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露道:“老板娘,今日來可帶了酒?”
木鳶自己找了空的椅子隨意坐下。又在茶壺裏倒了杯茶,放在北京鼻子尖細嗅,“並未。”
更露一下子來了興致,撐著身子坐起來,“真是大膽,我召你來就是想喝一口酒,你敢掃興?”
木鳶將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滿滿的茶潑了些出來,在桌子上泛著水光,“君上宣得急,而且一路上都有人查看,不方便。”
更露繼續問道:“那老板娘可為我帶了些故事來?”
木鳶拿出帕子擦幹淨水漬,也不急著繞過屏風見她一麵,而是在這殿內走來走去,目光落在了烹著紫砂茶壺的爐子上,她一邊觀察一邊敷衍答道:“並未。”
更露終是笑了,“一沒有酒,二沒有故事,如何陪著我打發這漫漫長日?”
木鳶舉步向那茶壺走去,拿起旁邊的帕子掀開壺蓋,裏麵的茶在滾水裏翻湧,熱氣騰騰,她聞了一下,卻是茶香四溢。
木鳶冷笑道:“因為我不過是臨時抱佛腳,找了一些關於魔界記載的書,終於拚湊成了一個四處顛簸,終於在王城落腳的酒肆老板娘。”
更露看著她忙活也探頭,跟著她的身影眼波流轉,“你就不怕被發現?膽子這樣大。”
木鳶愣了一會兒,用旁邊的湯匙舀了一勺茶湯,入口後身上就起了熱,“這書中的記載可比這些魔人知道得多,我可是連著翻了半月的書,才為自己塑造了這個身份。祁彧去過那些地方,才能發現其中漏洞,可他在天界龜縮多年倒讓我鑽了空子。”
更露起身穿上鞋子,又隔著窗戶看,確定無人靠近,才繞過屏風走了出來,“你就不怕我轉頭把你賣了,將你交給祁彧,我能得更多獎賞,或許能哄他將這落霞宮的圍牆全拆了,也讓我透透氣。”
木鳶環顧四周,這些簾子一重一重,像是在隔絕什麼不讓其出去。
“真要是這打算,你就不會眼巴巴地等著我來,還在酒裏撒了魂夢枝的香灰,我可是當著辛侍衛的麵全喝了,我這般苦心你還要賣我,仔細扒了你的皮。”木鳶低聲笑罵著。
更露走到桌子旁就不願過去了,遠遠地看著木鳶,“你也看見了,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了。”在這裏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接著她捂著鼻子,覺得頭又有點暈,氣喘籲籲地說:“好木木,你不要生我的氣。”
木鳶終於發現問題,拿著帕子拎起紫砂壺,隔著火焰聞到一股香氣。
這殿裏的種種異樣就有了答案,她想潑了茶水將木炭熄滅,可又怕引起懷疑,躊躇半晌,才回神坐在更露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