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立下了那些如英雄般活躍的事跡,可殿下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他熟悉的貴族冷笑著說道。
“似乎是放棄了從可怕的父皇那裏索取零用錢,改為打算從我們這種弱勢立場的人手中榨取錢財呢。”
(話是這麼說啦,但沒想到居然會找上我這種貧窮貴族。)
尤爾根暗暗皺眉。盡管尤爾根幾乎沒經曆過什麼艱苦的生活,但在皇族的麵前——尤其是絲毫不知辛苦為何物的環境下長大的『蠢貨』皇子作為對手——他不禁開始抱怨對方根本不知自己嚐遍了多少辛酸。
更重要的是,皇子用一副早已熟知自己的態度與自己打招呼,這點令他相當不爽。反正在此之前他肯定壓根連自己的名字和容貌都不知道,不過為方便行事,才突然裝腔作勢地接近自己。
果然,皇子兜著圈子向他榨取錢財。
“像我這樣的人,”尤爾根微笑道,“根本不配有這個資格借錢給令人敬畏的皇子啊。”
“聽說最近你似乎手頭相當寬裕呢。”
“哈哈,究竟是誰開的這種玩笑。”
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可尤爾根還是裝出豁達的樣子打哈哈蒙混過關。或許是其他貴族被皇子榨取錢財的時候,為了開脫,就把自己的名字扔出來當擋箭牌了吧。
尤爾根為了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這件事在貴族間多少也開始有些傳言了。為了避免讓您的父皇知道,希望您務必小心啊。”
他甩出了基爾·梅菲烏斯最害怕的他父親格魯·梅菲烏斯的名號。
不出所料,基爾明顯開始退縮。
(哼)
尤爾根壓根就不相信那個『蠢貨』皇子最近那些個英雄般活躍的事跡。覺得這些肯定是為了給他貼金,將其他人做出的事情,或是想要做的事情,謊稱是皇子通過自己的力量去完成的一出戲碼而已。
尤爾根忍住內心的嘲笑,鄭重地行了一禮後,想要坐上馬車。
可就在這時,
“哦哦,想起來了,尤爾根。”
“請問有什麼事?”
(都到這個份上了)
還會有什麼問題,尤爾根咽下了內心的不快,麵帶微笑回過頭。
“奧德威爾那件事,我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呢。”
頓時,笑容的麵具從臉上剝落,尤爾根激烈地幹咳了起來。
“您……您說什麼呢?”
“不,隻是我覺得他不像是那種會幹非法勾當的人呢。不過正所謂人不可貌相。你一定也相當驚訝吧。”
“哎,啊啊。我……嗯,那個……”
過於唐突,過於衝擊,以至於尤爾根完全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表情才好,隻能一味地擦拭著額頭冒出的汗珠。
就在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才好的時候,
“不過算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啊。”
皇子基爾·梅菲烏斯一臉淡定,連撇都沒撇他一眼,轉身走回宮殿中。
尤爾根十萬火急地趕回宅邸。
本想叫來達哈他們,但他們似乎一直在外搜索至今未歸。
(該增加人手嗎?)
他這麼想。可過於引人注意的行為反而有自掘墳墓的風險。尤爾根趕回了在約定時間來訪的小妾,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怎麼回事。那個『蠢貨』居然會認識奧德威爾?不可能。那個男人和皇子究竟有什麼接點啊。)
他坐立不安地在房間內團團轉,但依然絲毫看不透這次的事態。
達哈說得沒錯,尤爾根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樣想了。當事情還沒盡到十全十美前,都必須盡全力排除各種障礙。
在太陽快要西下的時候,達哈他們終於回來了。
將他們全都召集了起來,尤爾根·奧茲特剛想要發脾氣,
“什麼?”
卻在達哈他們的麵前呆然地長大嘴。
在過於巧合的時機,聽到了最好不過的報告,以至於他陷入了一瞬的迷茫。但尤爾根的臉上很快漸漸露出了喜色。
“是嗎,找到了啊!”
“是。她們逃到貧民街去了。根據部下們報告的容貌與特征,毫無疑問是奧德威爾的妻子。我已經派人進行跟蹤了,今晚就能查到她們的住處了吧。明天夜晚就發動襲擊……”
“不。”尤爾根用令人驚訝的速度死命搖頭。“就今晚。”
“今晚?”
“一旦知道了住處就立刻發動襲擊。聽好了,事情千萬不能暴露。務必在天亮之前把所有的工作給完成。”
迄今為止始終覺得此事無關緊要似的主人的態度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達哈凝視了一陣子尤爾根的表情。可對手畢竟是女性,他不覺得有必要如此謹慎行事。
“我明白了。今晚就將兩人給解決掉。”
達哈用他那張酷似龍的臉龐上下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