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真的一下子全忘了剛才那種恥辱感那種肮髒感,全忘了剛剛退出這個房間的那個髒兮兮的男人。
她拿起了還漂在床上的那張百元大票。
她看了看,然後攥在手裏。
隨之,她推開了那道房門,下了樓,走出了那棟樓。
那個姓胡的男子正站在樓門前不遠的地方。
他好像一直在等待她的動靜。
在那樓門口。她看到他的臉色刷地一下子變了,由暗黃變得蒼白了。
他用兩隻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她,仿佛在等待她下達什麼指令。
但她沒有再去理睬他,她一扭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他追上了她。
他擋住她的去路。
他在她的麵前跪了下來。
在他們的不遠處,正有人走動。他是不顧別人的注目,向她跪下了。
他用哀求的聲音對她說:我真的錯了。你一定要原諒我。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在這當地,我有孩子有老婆有家。真的,你一定要開一下恩!
她說:你讓開我。
他說:你有什麼要求?你就說。你真的得原諒我呀!
她說:我現在隻要求你給我讓開路。
他說:你不表個態,我不敢讓路。我給你磕頭了。
他說罷,真的在那地上砰砰地給她磕開了頭。
她看到他的額頭上立馬就顯出了紅色的印痕。
她的心動了一下。她說:你不要來這套!你不要再擋著我!
他說: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她說:我要到醫院去。
她的這句話一出口,他的心好像立馬踏實了下來。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給她讓開了路。
她頭不回地離開了這片樓區。
經過向路人的尋問,她知道了附近醫院的位置。
她徑直奔向了那家醫院。
她想她得趕快證實一下她是否已有孕在身。
她想,她若不能確定這一點,她將無法確定她這個月的危險期在什麼日子,無法排除剛才這個髒兮兮的男人會留下什麼樣的可能!
說起來,還得感謝她的這次遭遇,這個髒兮兮的男子至少給了她一份警示,至少讓她有了可用來醫學檢查的起碼費用。
兩個小時之後,她拿到了醫院的檢驗報告。
那裏的大夫看了之後,告訴她:你懷孕了。要這個孩子,就得注意了;不要,就得近快做掉。胎兒一大,你的罪就會受得越大。
她當時真的有一種天眩地轉的感覺。
她不可能養活一個不知其父是誰的孩子!
她也不知她是怎麼又返回那棟小樓的。
她隻記得那個時候,她當時整個精神似乎都恍惚了,兩條腿軟軟的,腳下像踩著棉花。
她自己都感到自己像一個幽魂,是幽幽地在這個世界中飄,是飄回了那棟小樓。
她這回不是像在夢裏要跟那姓柳的算賬了,她要去跟那個髒兮兮的姓胡的男人算賬。
她又上了到那棟小樓的二層。
她闖進了那個男人住的房間。
正巧,那個男人在那房間內。
他正躺在一個雙層床的下鋪。
他見她突然臨至,驚慌至極。
他像彈簧一樣,從那床內跳了出來。
在那床邊,他又雙眼直直地看著她,等著她發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