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她多麼希望那個姓彭的在他們的儀式結束之後,能走向這間木房,走向她,能對她說:你可以跟我走了。我跟你說的那個丁總聯係上了。
她想不到他在這個夜晚又返回了這個地方。
她想不到他還真沒有食言。
他在這天中午離開她時,曾對她說:你還是等著我吧,我還會回來的。
他這個時候回來了,無疑可以說明,他沒有忘記對她的這個承諾。
她隻是還無從得知他是怎麼和那個高顴骨的男人言歸於好的。
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是不可思議。
他們之間在情緒上出現的波動也忒大了點兒啊!
她無法搞清他們舉行那樣的儀式,那樣拜月,又是為了一個什麼樣的目的。
但她能看得出來。他們是把那月亮當做神靈來敬奉的。
她想,他們一定在希望那月亮能接受他們的一個意願,並給與他們一定的關照,保佑他們的某個目的得以實現。
她對此並沒有感到有多麼的新奇。因為在她的知識麵裏,這樣的場景,曾出現在某些書中的描寫。
她現在最感興趣的是,這個姓彭的,這個懂華語又會說華語的人又像他自己向她承諾的那樣,重新在她的麵前出現。
那使她不禁感到,是一個好的兆頭。
她想,現在,他也許跟那高顴骨的男人因為她而達成了某種協議,或相互之間在有關她的問題上都做出了什麼讓步。
而舉行那樣的儀式,則是雙方為了進一步將其確定和得到公認。
她想,不管他們這樣做究竟是緣於什麼,隻要這個儀式結束之後,他能重新走向她,一切就都會有個結果。。
隻是,那個儀式結束之後,這個姓彭的沒有走向她。
這個姓彭的好像忘了她在這裏的存在。
那個儀式是在到場的所有人,都喝了三大碗酒之後結束的。
他又走了。
他這回雖然不是像這天中午那樣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忿然而去,但走得也是無有他顧。
而且,他還帶走了站在那兒的一多半的人。
他是帶著那些人借助著那月亮的光照,走向了那密林的深處。
他像一個肩負著重大使命的壯士昂然而去。
而那些人都緊緊地跟隨著他的身後。
那像他的一支衛隊。
他們腳步匆匆,更像是一群發現了明確的目標的狩獵者,而他是領頭人。他們刻不容緩。他們要盡快的進入到伏擊地。
他們很快就在那叢林中消失了。
那一刻,她真想追出去,像這天中午那樣,再次追上他,去喊住他,去對他再次表達她的願望,說:你這會兒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她極其希望他能在這個時候,把她能帶上。
她不願再次遭到他的拒絕。
是的,在這幾天中午,她如此地說出這個意願時,他以很充足的理由拒絕了她。
但她現在想對他說:你就是還沒有跟丁總聯係上,我也想跟你走。你先把我帶出這個地方再說。
因為她繼續待在這裏,太難受了。
她繼續待在這裏,真是度日如年,不!是度時如年。她在這裏的每時每刻,都如同遭遇著火燎油煎。
盡管那個高顴骨的男人,向她提供著食品,沒有讓她忍饑挨餓。
但她被那兩個女人監護著,實質上就如同陷入了監牢。
她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行動的自由。
她甚至想去方便一下,那兩個女人都要緊隨其後,不離她左右半步。
而且,她與她們還無法做出語言方麵的任何交流。
她如同來到了一個外星人的世界,不僅是對這裏的許多現象感到不可思議,而且,不敢做出任何隨意性的行動。對方也分明是在把她當成異類而進行看管。
那種滋味,真的讓她不想再繼續嚐下去了。
而跟上他,讓他帶著她離開這裏,她起碼可以讓自己的意願有個傾聽之人,起碼可以有望看到她原有的那個生活環境。
可是,她還沒有邁出兩步,也就是說,她還沒能走出那個木屋多遠,甩開緊跟而來的那兩個中年婦女,那個高顴骨的男人帶著剩下的人迎麵向她走來。
一時間,她沒有了去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