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顴骨的男人把她又堵了回來。
他是率著八個黑塔金剛般的男人,滿嘴酒氣地把她又堵了回來。
他們這幾個人走起路來,都有點踉踉蹌蹌了。
他們顯然都喝多了。
他們在那個姓彭的帶人走了之後,又在那裏暴飲了一番。
他們中間的有一個人,邊走,嘴裏還不停的往外漾著酒。
他們在這個時候地地道道的成了一群醉漢。
他們使她感到一種恐懼,使她感到他們有可能借著酒勁兒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
在這個高顴骨的男人走向她時,她是一步步倒退著,又退回了那個草頂木屋之內。
她看到,這個男人的目光在投向她時,已是與以往有所不同。
以往,他投向她的目光,是充滿欣賞色彩的,是閃動著一種愛憐,盡管那中間也含著獸類的那種貪婪,但那所能引發的,最多隻是她的抵觸和憎恨。
但在這一刻,他的那雙眼睛,卻有一種深不見底的黑洞感。
她看不到那個底在哪裏。
而且,這跟隨在他左右的男人們,個個也都是露出了狼虎之相,如同正將它圍獵。
她倒退著,看著他們倒退著。最終,她被他們圍在那屋子的中間。
他這回也沒有像上次那個姓彭的走了之後那樣,把她猛地攬在懷裏,然後,又用雙手捧住她的臉,久久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他沒有那樣去做。
他這回是,在她站住之後,一扭身坐在了一旁的一個寬大的木墩之上。
那兩個看管她的女人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離開,而是,立刻戰戰兢兢地垂手立於屋子的一角,似乎開始等待他做出指令。
他沒有像她倆做出指令。
他好像早已計劃好了他要做些什麼。
他落座後,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衝跟隨他進來的那幾個人擺了一下手。
而她的又一個噩夢就從這一刻開始了。
當時,便立刻有兩個人走上前來,一人抓住她的一條胳膊,把她按倒在地上的一張蒲席之上。
她在那個夜晚,也真正的是走進了人間地獄。
而他當時卻依然是作為欣賞者的麵目出現在她的麵前。
他顯然並不是因為酒喝過了量,才如此這般。
他於這個時候,顯然是不想繼續像以往那樣欣賞她的容貌和身體了。
他是把她作為獎勵品,獎給了他的這幾個手下的人。他所要欣賞的,是這些人在接收到這個獎品後的相應表現。
那一刻,她不敢反抗。
那一刻,她知道反抗的結果。
那一刻,在她眼前閃現的是,那個帶蛇頭骨的年輕人被人用刀劃向了其下體。
她在那一刻更仿佛看到了,那被削出尖頭的小樹幹在戳紮中從那年輕人身上帶出來的血。
她在這個時候孤立無援。
她在這個時候呼叫無用。
她在這個時候所麵對的也確實是一個個可抗拒的魔鬼。
這些魔鬼都在她的麵前顯露出了難抑的興奮。
在這些魔鬼麵前,支撐她精神之廈不塌不潰的力量,是孟桂林給她講過的那個忍字,是她自己所選定的職業,是她的作家身份。
她想到,我決不能失去理智,我也沒必要去進行無謂的抵抗。
是的,她在這個時候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而她之所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緣於她還想活下去的信念。
她是一定要回到那個飯店中去,一定要重新回到丁總的身邊,一定要再次開始她的寫作,一定要繼續去做她應該去做的每一件事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