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愛雲給她打了個電話。
在接通了電話的那一刻,她惶恐的神魂才稍微有所穩定。
但是,她還不敢去看那個門口
她像溺水者突然撈到了一根稻草一樣,急急地問:你現在在哪裏?
許愛雲告訴她,他正在這個城市裏。
他說他正參加山西一家報社組織的筆會,正住在這個城市市中心的一家賓館裏。
他說,他是從北京的一張大報上看到了她正組織黑馬叢書的征稿,知道她進了那家雜誌社做了副主編。
他說:你可是有點不像話了。從那次在那酒樓裏,跟咱們救的那個人聚了一下之後,你再也不到我那兒露麵了。你是忘了我這個老朋友了吧?
他說的那個人,是蔣鎮峰。
當時,那蔣鎮峰要報答她和他的救命之恩,請他們去了一家酒樓,和當時在京開餐館的邢永剛一起共度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但是從那之後,她還真的沒有再與他許愛雲聯係過。
這一晃也有近三年了。
到了現在,她可以說,對他的情況一點都不清楚了。她不知道他這近三年來都是怎麼度過的。
現在,麵對他的質問,她也不能不感到臉上發燒。
她急忙接住他的話說:沒有忘,沒有忘。
他說:沒有忘,你跑哪兒去了?你可是有近三年了,沒給我打過電話。我跟你也聯係不上,你原用的手機停機了。
他說:我這是從你現在待的雜誌社裏,才搞到了你的這個電話號碼,才知道你這兩天也來到了山西。你告訴我,你現在正在哪裏?我想見你。
她說出了她現在正待的地方。
他說:算是咱倆的緣沒斷。老天爺讓我們又碰到了一起。我現在就想跟你見個麵,行不行?
這會兒的她,正被一種冥冥中的東西,嚇得兩條腿都軟得動不了,她巴不得有個人趕快來到她的身邊。
他的這話,讓她似乎突然看到天降神兵。
她連忙說:行。你馬上過來吧。
她跟他本來就是舊日情人。
在學校時,是他這個文學社社長,帶她走上了文學之路。
而他當年辭去工作,從山東一家企業來到北京做自由撰稿人,投奔的,也正是她。
是後來,出了個徐海忠,讓她身陷婚姻,又鬧出了那麼多事,她與他才中斷了聯係。
她現在,真是急需有個男人給她來壓邪壯膽,他能到場,可謂正合了她的心願。
而他更是有事急需與她相見。
兩人算是一拍即合。
他說:那太好了。我10分鍾就到。
沒出10分鍾,他便敲響了這棟小樓的街門。
聽到了他的聲音,她的神魂算是進一步地得到了安穩。
但是她的雙腿還是軟的厲害。她下了床,還是有些邁不開步。
她也還不敢直接開那個門下樓去迎他。
她是從那窗口把鑰匙給他扔了下去。
她說:你自己打開門,進來吧。
她是看著他進了院,又進了樓,聽到他上樓的腳步聲之後,才移身至那門口,為他打開了臥室的門。
他依然像當年她從火車站接他出站時那樣風塵仆仆。
他那容貌那發型和當年也沒有什麼變化。尤其他那圈重重的胡茬,還是那麼濃重地圍在嘴的周圍。
在裝束上,與那時有所不同的是,他這會兒的身上斜挎著一個鼓鼓的布包。
他這個時候滿頭是汗。他身上穿著的小布衫,其後麵全都被汗水浸濕了。
他說:怎麼是你一個人住在這裏?
她說:本來是還有人在這裏住的。他是我的一個親戚。他是要拜托我為他做件事兒,我才過來的。這會兒,他是臨時出去了。
她沒有跟他細說詳情。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