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她是又想到了她是否還跟著那瘦子繼續往下走。
而那邱二是不管她的反應如何了。
邱二也不等那瘦子作出反應，在兩船相觸的一瞬間，一伸手，便抓住了瘦子那船的船幫。
接著，他便把他船上的一條纜繩，係到了那船幫上的欄杆之上。
如此一來，兩條船便連為一體了。
在這種情況下，瘦子就是想把自己的船開走，也無法再甩開他的這條船了。
瘦子說：你怎麼會這樣呢？
邱二說：我確實舍不得這個女人。
瘦子說：你不是已經答應放她走人了嗎？
邱二說：我現在後悔了。
瘦子說：這種事哪有吃後悔藥的。你也不問問人家還願意不願意跟你回去？
邱二說：她不願意，也得跟我回去。
瘦子說：你這樣說就沒有道理了？
邱二說：我怎麼沒有道理？
瘦子說：我讓她跟我走，不是沒給你撂下東西。
邱二說：你給我撂下的東西，我都給你帶過來了，我全都退還給你。
邱二這麼說著，便從他那船艙裏搬出一個紙箱，並很快地將之放到了瘦子的船上。
接著，他又搬出了第二件。
當這兩個紙箱子都擺到瘦子的近前時，林秀香認出來它們。
也就是在這個瞬息間，林書香反應了過來。
她意識到，這個瘦子是用他這兩箱洋酒，把她從邱二那裏換過來的。
她意識到，她實質上充當了他們這兩人互通有無的一個貨物。
她也由此突然有了一種被淩辱感。
她也由此更感覺到她麵前的這兩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怎麼會這樣呢？
他們怎麼把她這個活生生的人當成貨物來交換了呢？
她的處境再慘，也不應當慘到這個份上。慘到這份上了，她還能稱得上是人嗎？
她在這兩個男人的心目中，顯然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了。
她在他們看來，顯然也就是一條狗一隻雞。他們是可以像交換任何一件東西那樣，把她交換出去的。
這讓她感到憤怒。
她突然衝瘦子咆哮起來。
她說：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
但是這兩個男人在這個時候顧不得理睬她了。
瘦子接著對邱二說：咱們倆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邱二說：我也是沒辦法。我確實舍不得這個女人。
瘦子說：你要真想找女人，我再給你找一個來，不就行了嗎？
邱二說：你找來的女人，我不一定看得上。我就喜歡上這個女人了。你不知道你們走了之後，我的精神都快崩潰了。我剛才都有死了的心了。
瘦子說：不至於這樣吧？
邱二說：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讓她到我船上來吧。
邱二這麼說著，竟伸出了一隻手，來拉林書香。
但林書香向後閃了一下身子，躲開了他的手。
瘦子說：你不能這樣。你還沒問我是什麼態度呢？
邱二說：我顧不得那些了。
瘦子說：現在這人已經屬於我了。你就是想要回去，咱們也得重新談談條件了。
邱二說：沒什麼可談的。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
瘦子說：你已經把她轉讓給我了。你怎麼耍起無賴了？
邱二說：我不是耍無賴。我是因為看你帶她去的方向，不是她要去的地方。
瘦子說：這你就無權幹涉我了。
邱二說：那不行。我不能看著我喜歡的女人，最後被你拉到別處去，誰知道你要把她怎麼處置？你要是把她賣到非洲去，讓她去給那些老黑當女人，我對不起我的良心。
瘦子說：你這都是廢話。我就是把她賣到北冰洋上去，也跟你沒有一點關係了。
這兩人到了這個時候，顯然已經翻臉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