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第一武魁是把老命賣給整個軒轅家的劉傑老爺子,還是易維這個武中幾近神仙外功突破先天瓶頸的大太監,鎮北王府的先天供奉中一些練把式的行家誰都不敢妄下菲薄,兩個性格迥異的人雖然脾氣秉性背道而馳但都出類拔萃,在各自的武者圈子內都是說一不二堪當翹楚鼇的大角色,最難為的是這兩個外功內功突破先天的涇渭分明的圈子貌似沒有孰高孰低之分
。
所以,即使韓知命眼光再毒辣,也不敢確定這兩人誰會在武力方麵甘心屈居於誰之下,武者大致有武者的傲氣根骨,雖然諸如劉傑老爺子和易維大太監這些放到大山老林窮山惡水就是韻味十足隱居遁世的世外高人,都不在乎世俗名利權柄這些身外之物,但是誰也不願意在自己中意的方麵矮一分低一截,沒交過手性命相搏,猜測估摸之類能打對折水分話都不靠譜。
這對很期待兩個武把式猛人能在武力方麵分出個子醜寅卯的韓知命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打擊。
“無敵於世”
這就是韓知命在排除無預知至今隻接觸到皮毛麟角修道者的情況下,給予這兩個武把式人的中肯評價,也洽洽正因為如此,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能悍然擊殺先天境界刺客如同拉屎撒尿的武神會如此狼狽幾近落拓,頭潦草,披在身體的那身整潔袍子狼藉血跡斑斑,習慣性卑微的脊背更加的傴僂,一根胳臂被卸下,左腳顛簸著,身軀歪斜,蹣跚向他吃力搖擺走來。
“王爺。”這位始終以卑微奴仆自居,卻胸懷豪氣的大太監武王不顧全身上下傷痕累累,撲騰跪倒在地,輕聲顫抖後就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給我準備一間密室。”
韓知命那張瞧著還略顯稚嫩的臉頰少有的陰沉,布滿生畏的陰霾,安靜的瞥了一眼被扔進擂台然後波瀾不驚被一群五百斤重的野豬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其拱翻拱死的一個黑擂總管,放在椅子把上的白皙雙手蜷曲,大拇指向手心緊扣,依舊不動聲色,將內心的緊張不安壓製蟄伏。
易大總管回家鄉回稟公事而生出變故出事,也就意味著他父親母親頤養天年的盤羊鎮也八成出事,他算計來計劃去,到頭來本以為最安全的後顧之憂被徹底齏粉,竹籃打水,從易大總管全身上下的拙劣傷勢和那條卸下去不翼而飛的殘肢,盤羊廝殺的慘烈可想而知,他第一時間想到他母親父親有沒有性命之憂,然後就是順其自然的自責、內疚,對自己膚淺以為掌控全局盲目自信第一次出現深度懷疑,從精神內心打擊到外在失控。
彭業強幾乎第一時間替韓知命準備了一間隻有他一人才知道的密室,如今他也是鐵了心折服在韓知命手中,跟鎮北王府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要同舟共濟跨過這道坎。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他懂,所以他現在除了盡自己最大能量幫襯外,最大的奢望就是整個鎮北王家別像自己一般被稀裏糊塗的釜底抽薪。
韓知命也沒心思鬥著眼前這幫子必死的畜生蹦躂幺蛾的閑心,冷軒一隻手拎脖子,一隻手拽腿,三下五除二的把這群滿腦子狼子野心與卑賤身份不成正比的奴才給丟進了暫時淪為畜生地盤的擂台,結果可想而知,這群始終有恃無恐的家夥們在被豺狼分屍在被野豬蹄子碾壓成碎肉末在被**虎一口將身軀咬斷兩截的刹那,大部分都後悔充大尾巴狼沒把雇傭的武林高手帶上,死了個不明不白。
韓知命在一群麵具觀眾的仰視震撼眼神中有條不紊的離場,留下的是一個所有人都抬頭仰視的泰山般青年背影和一句“那個人別死了,不然整個黑擂都沒存在的必要。”
易維依舊還處在重傷昏迷,更令韓知命惴惴不安的是,他檢查了一遍易 大總管的全身,這才現這個太監男的左腳已經從腳踝處被齊齊折斷,全身上下三百多塊骨頭折了一半,粉碎了將近四分之一,算是廢了,這個鎮北王家的忠烈本份的仆人是憑著一股子毅力趕來報信,興許途中遭遇到圍追堵截。韓知命雖然焦急也無可奈何。
好在陪同易總管前來的還有一個王府的家將,一臉的哀愁另內心再故作平靜也安靜不了的韓知命陡然生出一股子怒火怨氣,然後就不可自拔的陷入到一片死寂心灰意冷。
韓知命撂下一句“黑擂給我把持好,就是天王老子來砸場子搶場子,都要看好,不然我就讓你親生女兒嚐一遍這世間最陰暗一麵的齷齪肮髒,敲打最擅長生反骨背後捅刀子家常便飯的彭業強大胖子。
盤龍輦轎披了一層陰鬱的黑色轎簾,八個轎夫撒瘋的抬著輦轎在京師街道橫衝直撞人仰馬翻,紮堆買賣吆喝的商販剛想罵咧幾句,當意識到眼前暴虐清一色濃鬱黑色轎簾披外的龐大輦轎的森然後,自覺的閉緊嘴巴。塵土飛揚,遠去的是一排怒目左手提刀,右手扶架著轎把急行軍的魁梧轎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