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3)

國師果然來了,而且兩隻手都沒有了。沒有手的他,與其說像根沒有旗幟的旗杆子,不如說是更像隻沒有了翅膀的蒼蠅。

人不僅來了,還帶了位女子。那緒不動聲色望了望那女膚色不同的左右手,心底已經明了幾分,女子來自織女族。

那緒捏緊竹簍的粗糙繩帶,拾階而上。

落魄的國師,將目光投向他:“和尚,我來告訴你真相。”

於是,國師把知道的,看到的,偷聽到的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所謂的真相,其實並不難猜,也不難說。整件事情如徐徐的風,娓娓道來,就是白澤聯合椴會設計坑了他們,那緒是月光王轉世,需要他心甘情願挖了他的心,破了咒,去打開第九門。如此,莫涯才能被門裏太歲俯身,要天長地久和貔貅□□。

生不如死,也許是誇大了,但是確確實實莫涯為了救那緒,走到這一步。

每一段狗血的情愛故事,都會有天真的主角來打動世人的心,隻是誰都不會相信,這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勁,會出現莫涯的身上。

何苦,這麼傻。

那緒心口忽然悶痛,好似被錘了一下,生猛得緊。而後,心上的有根筋扯著,牽著,讓這痛不增不減,就這麼吊著,點點蔓延。灼情咒已除,這種無盡痛楚,又是從何而起。

可能這一口氣,在國師心底壓抑得過久,等他說清道完,腦袋便是一歪,昏了過去。

那言招呼其他僧人把他帶進寺廟養傷。

交代好這些,這位年輕的主持發覺,大夥的目光紛紛集中在了那緒身上。

“我收拾下行李。”久久,那緒輕聲道,聲音略微帶啞。人拾階而上,準備跨進寺門。

諦聽咬牙,硬著頭皮伸手想去勸,手遲疑懸在半空。

高守大聲道:“我知你要去救莫涯,就算你能打過貔貅,那太歲呢?”

那緒止步,手扶門上:“我是月光王轉世,不怕。”

“你撒謊!你心裏明明知道月光王的覺魂不在輪回之列,而是托付給駮王保管,不知所蹤。最厲害的一魂不在體內,你空端著月光王身份,也要找椴會拚命送死嗎?”諦聽忍不住吼,苦口婆心地勸。

“是啊,至少找到月光王的覺魂再走不遲。”高守積極應和。

“覺魂,”那緒瞧瞧手指上的傷,“已經來過了。剛剛在竹林外,你們也見過了。”

“那隻是幻影。難道你想單單靠中指血,引來覺魂和椴會打嗎?”

那緒轉過頭,嘴角略略向上牽動:“有何不可?”

僅此一句,就讓諦聽氣得臉色發白。

那言也過去攔住那緒的路,道:“我記得月光族在《白澤圖》內也有記載,不如你再研究研究……”

那緒搖搖頭,截口道:“那是師父留下的,與其他不同,月光族的記載就是一副綢緞畫卷,所以沒列入白澤圖冊之內。這卷畫殘壞不堪,上頭除了月光族三字外,再無其他。”

那言環視周圍,飛快將目光駐在慧娘身上:“也許織女能幫忙。”

很快,那言將一卷畫卷取出。經年的畫卷,用料考究,織工也精巧,可惜正如是那緒所言,就是塊殘織斷錦,根本沒留下什麼線索。

伸手摩挲錦卷,織女卻是愛不釋手,眼露精光:“我可以試試。”

唧唧複唧唧。

織女當戶織。

漸漸斷錦續上絲線,在織布機下,讓畫卷陸續出現了變化。有圖有字,圖文並茂。

圖與字介紹得都很明白,說天經地緯,在宇宙縱橫間,月光族就是站在神魔交界點上的戰神一族,能渡神,可殺魔。月光王的神器怒魄更是銳不可擋,連上神都對此武器也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