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暢音台下，同去聽堂會的人邊走邊議論著，我一一聽在耳中。
“姐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明珠抬起尖尖的下巴側頭問我。
我笑著搖搖頭，道：“不得而知。”
“樓華，你說呢？”明珠看向樓華。
“興許他隻是想唱好戲。”樓華溫和地笑，似有若無的看我。
“樓華，將來我們也要如燕不歸一樣唱紅京城，紅遍全國可好？”
“好。”樓華點頭，別樣溫柔，我暗自別開眼睛不去看
--------------------------暢音台---------------------------
一聲曲笛響起，原本喧嘩吵鬧的暢音台瞬間安靜下來，樂弦絲竹漸響，在京城最高最大的暢音台上，燕不歸身著水袖長袍，踩著皂靴緩緩自台後走出，鳳目微斂，隻一個眼神兒的流轉，已將台下萬千人的心給迷住。
那是一折《牡丹亭·驚夢》，讓所有人都如癡如醉。
戲末，燕不歸離台，任台前眾人呼聲如山高，再不見他現身。
看戲的人在台下等著盼著，直到日頭偏西才漸漸散去，暢音台慢慢安靜下來，日頭一點點落下，最後隻留一抹殘霞緋豔映照下的空空戲台。
我緩步走上去，站到中央安靜的看著台下，半響後閉起雙目撚指曲腰走動碎步，一圈一圈，如癡如醉。
直到，有男子輕擊掌心的聲音將我打斷。
我睜眼，看到戴著黑色帽子的年輕男子正站在台下，手執手杖，戴白色手套，身著灰色西裝，如刀刻般的五官，英俊而威嚴。
“常人隻看熱鬧戲，卻不知真正的好戲總在夜靜人離時。如此的好戲，無人欣賞未免可惜。”
“不是有你嗎？”我笑。
“可你卻不是為我而唱。誰是你的柳夢梅？”
我笑了笑，轉身下台離開。
回到麗昆班，在後堂的庭院裏，見到立在月下的樓華，依舊一身白衣，皓然出塵，似是站在渡頭等待來者的畫中人。
“世人萬千，你在等哪一個？”我有些看癡了，忍不住問。
聽到聲音，他轉過頭來看我，習慣地露出溫和的笑容。我恍然醒神，走下廊階與他頷首算是招呼。
“師傅說下個月便讓我正式登台亮相。”他說。
“恭喜。”我應聲，露出笑意。
“是與明珠搭戲，唱《牡丹亭》。”樓華有微微的局促。
我絲毫不意外，總歸是有這麼一天的，但聽他親口說出，還是感覺胸口有悶痛之意，可麵上卻還是笑著再道：“恭喜你們。”
“我想請你唱‘春香’。”
“這是自然，我們的腳本就是這樣分的，你大可不必特意為此前來。”
“秋堂，你……”
我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微笑示意他不必再講。我錯身上階進屋，樓華在階下看著我，似是欲言又止。沒有多餘的猶豫，我關上門，直到樓華緩慢的腳步聲離開，才悄悄將門打開一線，看他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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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麼我用手機看本文看不到我寫的（作者的話）的啊？(⊙_⊙)？今天一更成不成雖然我知道沒多少人看。（剛剛才發現我把這一章給發到作品相關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