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12點,夜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呼嘯的風聲。

兩小隻早已被黎阮清哄睡著了。

望著兩個恬靜的睡顏,黎阮清終於難得抿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剛剛,黎阮清深思熟慮過後,還是撥通了那個封塵已久的號碼。

她不能再讓兩小隻受到任何的傷害!

以她對安白蕭性格的了解,肯定已經知曉兩小隻是他親生骨肉的事了。

藏了五年,還是暴露了。

黎阮清輕輕揉了揉太陽穴,躡手躡腳關上了房門。

最後一絲光亮在黑暗中被阻絕,一雙深黑的雙瞳悄然睜開,靈動的眨動著。

樓外,一輛低調而又奢華的黑色加長版超跑緩緩停下,門外由遠而近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房門從外打開,刺眼的燈光隨著男人無情按下電源鍵的動作,籠罩覆蓋過整片黑暗,室內瞬間明亮起來。

“嗯?怎麼不開燈?”

安白蕭熟練換過拖鞋,目光不偏不倚,直盯沙發上那團嬌小的身影。

黎阮清被突然的光亮刺到匆忙閉上了眼。

緩了一會兒,適應過後,再次睜開,回頭與男人相視。

一陣無言。

黎阮清抿了抿幹燥的嘴唇,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白蕭,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處於劣勢。不得已,黎阮清隻好放下身段,盡量心平氣和。

甜美的嗓音帶著濃濃沙啞,讓男人不覺皺了皺眉。

“書房。”

撂下一句簡短的話後,安白蕭大步抬腿上了樓。

黎阮清乖乖跟上,帶著絨毛的裙角隨著動作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室內溫暖的暖氣充斥了整個別墅。

書房內,安白蕭又坐回了原來的座椅上,但是看外表像一座讓人下意識臣服,清冷高傲無法被玷汙的神明。

暖色調的燈全數灑在男人的臉上,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難得一向被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黑發淩亂了幾根無辜,給人增添一絲柔和。

像是等著女人開口,安白蕭也不動作,挑起眼尾,毫不掩飾地打量著黎阮清。

黎阮清一襲長白色睡裙,襯著她本就白玉的臉更加白潤。

許是夜已深,女人沒有了白日裏跋扈的氣勢,那雙清澈不摻雜任何東西的眼眸輕輕的眨動著,不過視線盯著其他地方,似是在思考如何開口。

漫長而又短暫的沉寂後,安白蕭緩緩開口。

“吃藥了嗎?”

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可是黎阮清卻聽懂了,她詫異的抬頭。

“那天晚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