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麵頓時傳來一生粗噶慘叫,轉瞬兒便沒了聲。
氣哼哼轉過身來,原還想藏進水裏再泡上一泡,不想卻撞進一堵高牆——那牆可好生冰冷,涼氣颼颼逼人。
南宮枝惴惴抬起頭來,看到一張同樣肅冷的剛毅容顏,頓時一身毛孔便緊了緊。她這會兒可沒穿什麼衣裳,剛才嘴裏頭雖然各般刺激惹怒著他,不過隻是想發泄發泄這兩日被欺壓的氣悶罷,可沒想真與他發生些什麼。
一時趕緊將胸前一裹,氣哼哼瞪過去:“做什麼溜進來?你這心口不一的色-鬼!”
該死的。越青雲惱怒地握緊手中長劍,他一進客棧就知到了黑店,方才聽女人那一聲驚呼,還以為遇到了什麼突襲之事。沒想到一進來,卻看到女人長發濕漉漉搭於胸前,衣裳半裹,滿麵粉色含春,好端端沒事人一個。
越發料定她心存勾引,轉了身就要出去:“哼。再要如此做作,小心我一刀殺了你。
砰,房門卻被撞開。越青雲步子一頓,本能地將身後女人一護,卻還不及他反應過來,胸膛裏已然多出來一彎柔軟而溫熱的嬌-軀。
黃三錯愕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女人香肩半-裸,雪-白-嬌-軀緊纏自家公子,而公子的臉……嘖嘖,紅得可以啊!……這、這竅開得也忒快的吧。
“公、公、公子……”連舌頭都打了結巴。
一股不知名兒的淡雅花香撲鼻而來……是她身上的味道。越青雲腦袋裏忽然不受控製地冒出南宮枝前夜蜷縮在馬車裏的那一幕——浴巾半褪,嫩-膚-椒-乳,滿麵慌亂:“越、越大將軍,我…奴婢叫顧花芝……”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山中白狐,怎麼也揮之不去。
該死,如何去想這些?心中說不出的懊惱,長臂試圖將女人往牆上甩去,可惡那女人卻偏偏越發攬靠過來,還要抵在他耳根子上輕輕吹氣:“你躲了也沒用,已經抱了的……難道你舍得我被別人看去麼~~”
轉頭又無比嬌羞的向黃三道:“黃叔,來找你家公子何事?”
“呃……沒,沒沒……你們繼續、繼續。”黃三訕訕退後著,關上門立刻急慌慌奔下樓梯。公子破-處大吉,老太太抱孫子有望,這會兒有事也不敢說事了啊!
瞅著他的腳步漸遠,南宮枝方才懶懶地將身旁男人推開:“好了,剛才不過是一場玩笑罷……”卻還不及她說完,脖子已然掐上一掌粗糙:“賤人,你到底想要如何?”
將軍麵上發著狠,手中動作亦絲毫沒有憐惜。南宮枝才不怕呢,你若對她溫暖她反倒還有些不適應。幹脆也不甘示弱的笑起來:“不如何,你們家老太太不是說了麼?誰開了你的竅,便娶了誰會去做奶奶。怎麼,你堂堂大戶世家,就這樣出爾反爾麼?”說著,一雙微微上吊的桃花眼便往將軍的下-腹意味深長地挑去,小唇兒彎起,戲謔之意盡表。
該死的。
越青雲低頭一看,這才看到那兒變化……竟不知自己如何竟對她這樣一個惡劣女人生出反應,一時氣惱地將手放開,再不願沾染她絲毫:“別逼我太甚,我未嚐不敢殺你!”
“是啊~我也沒有真打算嫁給你不是麼?”南宮枝長長舒了口氣,臉頰兒憋得通紅:“我要求很簡單,別把我送回那惡婦身邊去罷了……將軍您自己考慮。”
……
一夜無話,次日早早便起來趕路。
氣氛很有些古怪,黃三瞅著自家公子鐵青的臉,暗暗壓低了聲道:“姑娘放心,我家公子臉皮兒薄,回去我定然會替你向老太太求情。”
“好呀,我還沒過過富貴少奶奶的好日子呢~~”南宮枝瞅著前方那道魁梧的背影,偏偏故意做一副羞赧模樣笑。
那廂黃三高興極了,特特從車篷裏拿出來一條幹淨毯子,在身旁座位上一搭:“嘿嘿~姑娘您做這,還有一段路程,將就著些。”搓著兩掌就要引南宮枝上馬。
南宮枝揩著褲腳才要登上去,伸出的繡鞋兒卻被一隻長劍將將一阻——冷冰冰的,一點兒客氣都沒有。一時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
“你,不用跟了。”頭頂上方將軍的口氣很冷,說完了竟看也不看她,自鞭著馬兒在前頭走了開去。一襲青衣黑褲,淡淡陽光打在他寬闊的肩頭,這樣健朗的身材,比起那個清瘦陰森的段弘宇,實在好看極了。
這是要放她走了麼?幾時他竟忽然想通了……明明是她自己提出的要求,這會兒竟忽然有了種說不出的落寞。
趕人走也不帶這樣的態度呐,我又不是乞丐……可惡。南宮枝咬住下唇,撿起腳下一枚小石,遠遠地衝他扔了過去。
“撲——”
老遠的將軍背影微微一頓,下一秒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拐角處——他對她的不屑,原是真真到了極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