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晴和夏秧會選擇去圖書館做作業還是看課外書什麼都好。當自己躺在床上夜色在窗外盤旋的時候,夏秧就會戴上耳機安靜的聽著jec能夠治療傷口的旋律。衛晴會拿起手機看著能讓自己無數次淚流滿麵的來自於八度的青春小說。時間像衛生間裏永遠關不上的水龍頭裏的自來水一樣悄悄地嘩嘩而過,輪回的光芒漸次升起在被綠色籠罩的春末夏初裏。沙漏裏的細沙一點一滴的向下滲透著,慢慢的減少,像時間一樣有規律的流失。可是所有的沙漏完之後,倒過來不就又可以像先前一樣重頭再次來過嗎!可是時間呢?時間能像沙漏一樣流失完了再倒過來重頭再來一次嗎?就算能,可是誰又能幫助我們把它倒過來重頭開始,誰可以幫我們拾回失去的青春與童年,誰可以幫我們找回丟失掉的那些人和丟失掉的自己,誰又可以為我們再次勾勒出曾經相愛時的誓言與憧憬,朝花真的可以夕拾嗎?我不知道,恐怕連蘇格拉底在這個問題上也沒底了吧。
曾經的夜晚就是可以這麼舒適的毫無壓力的度過,管它時間是依據什麼曲線流失的呢!難不成我還要為它列出個函數方程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就高興啦,我相當於有了生死簿了隻要稍稍計算一下就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誰誰誰的生老病死啦,不過仔細一想,是該慶幸呢還是該悲哀呢。我想答案應該就在春末夏初這個神奇的第五季裏吧。
自從中午秦曉鬆的背包被衛晴碰落之後,秦曉鬆的魂好像也被撞丟了。就算現在的夜還不夠黑,但也不至於完全靜不下心來吧。秦曉鬆戴著耳機坐在房間裏發呆,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突然好像像想到了什麼,起身去找章北,剛開門就看見了章北欲敲門懸在空氣力的手,倆人對視著笑出了聲。
走在學校裏微冷的林蔭道上,紅楓平行的在兩邊延伸著,樹下的木椅上情路裝顯得很溫馨,月下的足球場上不時傳來踢球的聲音。兩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被月光籠罩的快喘不過氣來的學校裏麵無表情緩慢遊蕩著。路燈下一小塊光亮外又是一片朦朧的黑暗,不遠處又是一小片昏黃的光明,章北與秦曉鬆就這樣穿過一盞又一盞路燈,影子忽前忽後,縮短了再伸長,伸長了再縮短,在黑暗與光明裏來回剪影,就像心裏明晃斑駁的心事一樣。
走著走著倆人同時停了下來,抬頭望了望——女生宿舍。章北轉過頭不動聲色麵無表情的望著秦曉鬆:幹嘛帶我來這兒,你想幹嘛!秦曉鬆瞥了章北一眼,頂著一張相同的不動聲色卻無法掩飾帥氣鋒芒的臉:是你帶我來這兒的吧,好像是我一隻在跟著你走吧。語氣淡的如同白開水。那既然這樣咱們繼續走吧。嗯,好,繼續走吧。可是就是沒人先邁開第一部離開,黑色的夜幕無法掩蓋兩人臉上帥氣的光芒,綠色休閑裝與黑色休閑裝似乎吸收了周圍所有的魅力。那好吧,咱們就在那邊的木椅上坐會吧,這裏的風挺好的,吹在身上挺舒服,嗯,好,過去吧,這裏的月光也挺好,照在身上讓人覺得很清朗。
秦曉鬆和章北在女生宿舍的長木椅一人一半各自躺了下來,腿高高的翹在木椅背上,胳膊枕著頭看著夜空下為數不多的星星和那輪千年永恒的大月亮,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能是明天要上的課也可能是旁邊樓裏某個光亮的房間裏的某個人吧!我猜是後者,對不對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呢!孔子也不知道吧!
衛晴,陪我去超市買點東西。明亮的宿舍裏夏秧叫著衛晴。
買什麼呀?
嘿嘿!那個來了,去買些衛生棉。
哦。嗬嗬。我可不陪你去,我還有一些沒用完呢!再說我還要看小說呢,今天更新的:衛晴將自己的聲音拖得跟卷筒紙一樣長。
夏秧見衛晴不願意陪自己去,便拖拉拽扯著衛晴,聲音一會兒嬌嗔的像江南湖麵上靜立在風中的少女手中的笛,一會兒又粗暴的像蒙古大草原上摔跤時從抱在一起的身體邊緣處蔓延開的一樣。
衛晴對小說的熱愛就像飯桶對飯桶的情有獨鍾纏綿悱惻。不管夏秧的怎樣軟硬兼施,衛晴依然對著手機屏幕裏的文字神遊。過了一會,夏秧站在陽台上樂嗬嗬的衝著衛晴喊:你要不陪我去,我就把它丟下去,嘿嘿!眼神裏傳遞出勝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