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晴看了一眼夏秧,之後就笑了。無奈鄙視無語憤怒屈服,拿她沒辦法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夏秧手裏拿著衛晴的衛生棉。
衛晴哭笑不得的下了床,算是被夏秧打敗了。夏秧高興的露出了幹淨漂亮的牙齒,還擠出了一句:反正就剩一點了,不要了吧,馬上去買新的。話音未落手就伸了出去,手中的衛生棉以最標準最美麗的拋物線姿勢滑向黑色的夜空,衛晴的表情像是硬生生的吞了一整個茶葉蛋不上不下的橫亙在喉嚨最柔軟的地方。
“操,誰亂丟東西啊”。樓下傳來少年明朗的聲音。似乎很熟悉的頻率與音色。
夜風涼涼的裁剪著每一寸空氣,秦曉鬆躺在木椅上好像快要睡著了一樣,章北躺在椅子上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顆流星突兀的出現在巨大的黑色夜幕上,以粉身碎骨的速度穿越天空,忽的一下就沒了影。章北剛閉上眼睛準備許個願,甚至連什麼願望都沒想好,一個像是塑料袋之類的東西就不偏不倚的命中章北的額頭。拾起來一看,在路燈昏黃的剪影下一包衛生棉赫然出現在自己的手中。
夏秧與衛晴不知道懷著怎樣的心情趴在陽台上小心翼翼的伸出半個腦袋窺視樓下。出乎意料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件昏黃路燈下很醒目的綠衣和一件融入了夜色的黑色休閑服。
“咦,這不是章北和秦曉鬆嗎!”身邊的衛晴轉過頭張著嘴巴指向夏秧。
“你不會用那個砸、砸到他們了吧。”夏秧除了兩顆眼珠靈活的轉著以外,其他什麼表情也沒有。
“這女生宿舍樓下就是晦氣,樓上總亂丟東西,還偏偏每次都砸我,這次還???,這什麼玩意兒”。章北很明顯憤怒了,將手中的東西用力的朝旁邊扔出去,拉起睡眼惺忪表情茫然的秦曉鬆消失在昏黃的路燈裏,淹沒於紅楓下無邊的黑暗裏。
路上秦曉鬆不斷的詢問,不斷的猜測,可是章北總是重複著:以後再也不去那個樓下了。秦曉鬆壞壞的笑著,似乎猜到了什麼,反正章北肯定又遇到了既倒黴有尷尬的事了。
秦曉鬆還是沒頭沒腦的詢問著,隻是表情比剛才輕鬆了許多,問著問著章北也控製不了噗嗤一聲笑了。
鑰匙插進孔逢,輕輕旋轉,門開了,進入房間轉身關門的瞬間看見同樣動作的秦曉鬆:今晚和你躺在木椅上的時候,又被樓上掉下來的東西命中了。秦曉鬆剛要張口詢問被什麼東西砸到了,章北的門就緊緊的關上了。
秦曉鬆嘴唇揚起個好看的弧度:永遠都這麼有個性,話總說一半就結束。
秦曉鬆來到桌子前準備衝杯咖啡,口袋中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起來,發件人是章北。打開來看短信內容隻有三個字,然後章北在房間裏就清晰的聽見對麵房間裏傳來早就預料到了的笑聲。正因為不在路上告訴他,就是怕他鬼哭狼嚎般的笑聲引來太多黑暗裏的目光,有的兒冷。三個字是:衛生棉。
章北打開了熟悉的網站,鍵盤旁邊是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在網頁上開始鍵入自己心裏的潮起潮落,月光灑滿了一大片紅楓樹葉,可是卻怎麼也穿透不了那些看上去很大的葉與葉之間的間隙。月光真的穿不透它們嗎?還是根本就不願意穿透它們。難道大片的紅楓葉下的黑暗區域藏著誰的心事還是誰的秘密?誰知道呢!
在這春末夏初的美好時光裏,天亮的比誰都勤快,窗外的麻雀都還沒來得及醒,就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跑出去大聲晨讀。
“普通話都還沒說地道就整天琢磨著雅思、托福,你托誰的福都不行,孩子還是先回家把母語說流利了吧!”。昨晚睡得很晚的秦曉鬆被同樣在外租房的學生給吵醒了,心裏微怒的嘀咕道。
看看時間:5點20.
操起被子蒙頭繼續睡,管它外麵地震颶風還是海嘯呢。
夢裏有很多霧,霧的盡頭是一盞昏黃的路燈,將厚重的黑夜撕開一道缺口,缺口裏可清晰的看到有像細線一樣的雨絲互相拉扯著下墜,在模糊粗糙的地麵漸起微弱的高度,畫麵好像就此定格,視線裏循環往複著漸漸彈起的水滴。
落下了彈起來。
再彈起來。
再彈起來。
就像心裏藏著的心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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