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桑提到了柳喜這個人,“他有很大很大的生意說要跟咱們做。”
夏子末對這事沒有興趣,躺在椅子上懶得起身。月瑛也生怕再出什麼幺蛾子,勸他不要去。阿刁在一旁不置可否。
這可把北桑急了,“你們就是不相信我,三皇子,你說個準話,是不是還記恨我上次那個遲炎的事?”
月瑛搶先安慰北桑,告訴他沒有人放在心上,隻是就事論事而已,要聽陵王殿下的話,大家都低調一點,齊家軍到了京城之後,說不定三皇子的處境會有所改變。
“三皇子,請你再給我一個機會,這才是我對你的價值呀,要不然你用我幹什麼?”北桑情辭懇切,“我保證這次不會看錯人,柳喜可是柳幫的二當家,手上肯定有大生意,我可是追了他好長時間呢,他很挑的,剛答應我合作了,錯過了今天,再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呢,我能不急嗎?”
一陣沉默之後,阿刁低聲道:“三皇子,月瑛,我能不能說一句。”
“有話就說。”
“這次我相信北桑。”他斬釘截鐵道。
又是一陣沉默。
“沒了?就這一句?”
“就這一句。”
夏子末跳起來,指著阿刁道:“你不是整天跟他對著幹的嗎?”
“那也得——”阿刁正要解釋,卻被夏子末突然蹦出的“出發”兩個字打斷。
其他人都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夏子末已經走到門口,“你們走不走?不是約了人家午時嗎?再不走來不及了。”
兩人慌忙跟上,“三皇子,你還沒有聽我分析呢,你好歹聽我分析完嘛。”阿刁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說道。
“你閉嘴,我還用你說,我沒你了解北桑?”夏子末邊說邊笑道,突然的停下來,拉住阿刁,“你,回去,找些人手過來,多一點,咱們要吃一塹長一智。”
路上,夏子末問起為何不找他們大當家談。
“大當家我也不認識呀,是個很神秘的人,老幫主是柳喜的親爹,死了之後本應由柳喜繼承,至於為什麼憑空冒出一個大當家來,我也不明白。但是他們柳幫做的生意非常龐雜。”
說話間,二人穿過了鹽河頭的巷子,來到了河邊,在一座石頭橋正對著的木屋前停下來。
北桑與門口的兩個人打了個招呼,其中一個上前開門,低沉著說了幾句,然後把北桑和夏子末帶了進去。
裏麵的那人正是柳喜,盤坐在茶幾前,茶幾上隻有一壺茶,一隻杯子,盯著夏子末看了一眼,傲然說道:“我先說一下跟我做生意的規矩。”端起麵前的茶杯一口幹了,這才接著道:“第一,不賒賬不講價,第二,生意規模二千兩起步,第三,永遠管住自己的嘴,出了這個門,誰也不認識誰。”說完瞥了夏子末一眼,“能做到嗎?”
“能,當然能。”北桑搶先說道,夏子末點了點頭道:“請問你們大當家的是誰?”
柳喜眉毛一挑,“怎麼?你是覺得我做不了主嗎?”
北桑趕緊搖著手道:“不至於,相信你的。”
“你們找到我想必已經打聽過了我柳喜的為人,雖然隻是二當家,但是我在柳幫說一不二,特別我現在的生意,那是我領著兄弟殺出來的血路,是我的江山,就算大當家,也不能染指。”他說得意氣風發。
北桑動容道:“當然當然,我們是絕對相信二當家的,咱們還是進入正題吧,做的是什麼生意?”
柳喜看了看四周,才讓下人拿過來一個用銀絲手帕包著的東西。
夏子末接在手上捏了一下,感覺沉甸甸的,正要打開,卻被柳喜拿著扇子一擋,“先說好了,這活可是風險很大,搞不好要掉腦袋的,要是膽小就別看了。”
他這麼一激,夏子末反而不再猶豫,打開一看,竟是一塊鋥亮的鐵塊,看來看去也不覺得有何奇怪。交給北桑一看,也是搖搖頭,沒什麼稀罕。
夏子末有些看不上的說道:“雖然鐵器生意是很有賺頭,不過染指的人太多了,不要說大頭被朝廷把控著,便是鐵器鋪子這種小買賣各級官員都有圍獵,這還怎麼做?”
柳喜拿出一把匕首,突然劈出一下,砍掉了茶幾的一角,再把匕首往桌上一扔,“三皇子,看好了這是什麼品相的鐵再說吧,我希望你收回你剛才的話。”
夏子末一驚,看著那個鐵塊,“行,我收回,生意我做定了。”
“爽快。”柳喜露出了笑容,“每次出貨前我會派人通知你們接貨地點,你們把銀子先給到我的人,接貨一般在醜時二刻,不許出動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