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子府出來,看到陵王剛下了馬車,急急的過來問情況怎麼樣了。
“他就是個混蛋。”櫻花公主抱怨道:“他這次要置月瑛於死地。”
“我再進去求求情。”陵王就要上前讓府裏的守衛進去通報,卻被夏子末一把拉住,黯然說道:“算了大哥,徒增侮辱而已。”
“他隻是想出出氣罷了,不至於太過較真的吧?”
夏子末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說道:“你們回吧,我想去趟殷府,看看能不能請求右丞相出麵相助。”
“我陪你去。”陵王的馬車緊隨而行,沈薌和櫻花也都跟著前往。
殷府的下人是識得他們的,說是老爺剛剛被傳召進宮了,少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等下去跟少夫人稟報一下,請各位先在客堂稍息。
沒一會兒,下人來請夏子末跟沈薌入偏殿。
沈薌卻皺著眉頭,坐在那裏不動不動。夏子末想到她或許因為羅川平的原因,心裏的坎還沒過去,當下一個人來到了偏殿。
突然想起來羅川平寫的信正好還在自己身上,齊小宛接信的手有些抖,輕輕的放在一旁桌邊,並沒有急著拆開,“月瑛的事情我聽他說了,他應該是去刑部了,還說要去一下大理寺。”
夏子末知道殷玉旗這也是在病急亂投醫了,刑部在這事上是插不了手的,如果有用的話,羅新弘早就可以疏通了,而大理寺有監察之責,倒是一條路,可是大理寺卿李再恩是沒有膽子的人,巡防營的案子,他是不太會介入的,何況明知道這是太子在主導的。雖然如此,還是帶著一絲絲僥幸的期待。
“以現在情況,或許唯有右丞相能起到一點作用,皇上剛剛傳召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案子的事,等下回來了,你可以跟他說說看。”她聲音不大,但是吐詞清晰,富有韻律。
夏子末愁容滿麵,神情恍惚,坐在那裏一言不發。齊小宛不想打擾卻又忍不住探問道:“薌兒她——不肯來見我嗎?”
夏子末“哦”的一聲回過神來,“我去再叫一下她。”站起身來往外走。
“算了。”她歎道,“要不是因為月瑛的事,怕她這輩子都不願踏進這裏的門。”
又回到客廳上,“要不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等就行了。”
陵王也覺得確實這麼多人在這裏幹耗著不是辦法,“也好,那我先回去看看宮裏頭有沒有消息出來。”他看了看櫻花和沈薌,“要不沈姑娘在這裏陪著他怎麼樣?櫻花公主殿下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歇吧。”
殷府的下人都很有規矩,把陵王和櫻花送了出去,然後又在堂廳外的廊下安靜的守候著,不時的進屋照應茶水。
外麵傳來沙沙的聲音,那是齊小宛悄然而至,站在門外,並不跨進門檻來,目不轉睛的看著沈薌,沈薌立即站起來,卻是低著頭,並不言語。
“薌兒,你真的不想再見我了嗎?”她動容道。
沈薌先是小聲的抽泣,繼而控製不住的痛哭起來。齊小宛跨進來,快步上前一把摟住她,兩人的淚水都像是決堤的壩,傾瀉而下。
半晌,齊小宛拿出手帕,替沈薌擦去淚水,抽泣著疼惜道:“你怎麼也瘦了,你看你,小姑娘家的,也不知道打扮打扮,整天在外麵風吹日曬的,要照顧好自己。”
沈薌還是哭,哭得停不下來,倔強的小嘴始終撇著,像是道不盡的委屈和埋怨。
“這就是我們的命,他認了,我也隻能認了。”齊小宛剛停下來的淚水,又止不住了,“你回去跟他說,讓他好好的,周全好自己,不要什麼都不顧的往前衝,我負他的,等著他下輩子來索債便是。”
這時,下人突然通報說老爺回來了,齊小宛立即匆匆的離開了廳堂。
殷天昊大步跨進門,看到沈薌時,他有些意外,微微一笑的點了點頭,隨即邀他們去書房聊。
“玉旗這小子到現在還不回來,他那是瞎折騰,摸不著門道。”他一坐下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