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損失慘痛啊!你確定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嗎?”
“不會的,我在中間砌了個防火牆,人當天就已出城,怎麼都不會牽連到我們身上。”
“太子怎麼會把這事栽贓羅府的?我一直想不通,是不是你有意為之的?”
“你是這樣想我的嗎?要說栽贓,肯定是栽贓沽族才最有說服力,其實也不算栽贓,因為殺手當中真的安排了沽族的人。”
“不會吧?你跟他們有聯係?”
“我沒有,中間人安排的,我的生死之交,他叫山羊,一時之間哪能找到那麼多高手,他提出來假戲真做,我就默許了。在對付太子這件事上他們跟咱們是一個陣營的,這些人都是臨時進城的,太子要審問也是無從查起。”
夏子末沉吟著說道:“你指望四皇子做什麼,我看過他了,很瘦弱,也很膽小。”
“這你就錯了,我覺得他的作用很大,隻要能讓他在牌桌上占據一個位置就行,上了桌,自然會有人跟著下注,我們的作用就是把他扶上桌。”
“其實我的想法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拉攏齊家軍,要千方百計的扶持黑鴉。”
“我也知道,可是這事得要羅府來主持,咱們發揮不了作用,你的銀子再多有兵部的預算多嗎?兵部現在全力支持時寒冰,已經被他拉了不少人過去了。要不是黑鴉手持齊百成令牌,又有羅府的支持,齊家軍早就被兵部收編了。好在皇上還是忌憚齊百成的影響,不敢把事做絕,沒有推動罷免黑鴉,保留了他的首領位置,這是不得已的權衡,這些天黑鴉在黎國境內失蹤,兵部立即又派侍郎張觀正過去了,應該明日上午就會到,準備伺機扶持時寒冰上位。”
從歌坊回去,剛到門口,齊百鳴府上的下人找來說是邀請夏子末過去喝茶,這讓他一怔,自己跟齊百鳴並無往來,這是哪一出?但還是讓耿爽重新套車。
到了齊百鳴府上,看到殷玉旗正站在台階上等他,笑嗬嗬的把它迎進府裏。
夏子末笑道:“難怪,我還想其他人怎麼會邀請我。”
“不是我要邀請你。”兩人進了齊百鳴的書房,隻見齊小宛坐在那裏,離坐微微欠身道:“又麻煩三皇子了,還望不要見怪。”
“小宛想跟你了解上次去大涼州發生的事情。”
“你不是也在的嗎?”
齊小宛歉意道:“每個人的角度不一樣,況且你跟他們走得更近一些,我想聽聽你的一些看法。”
夏子末知道他是關心羅川平的一些事,但還是問:“你想了解哪一方麵的?但問無妨。”
“嗯——大涼州的改良還有回旋的餘地嗎?”
“徹底結束了,父皇的聖旨都下了,否定了川平的改革,在與貴族一派的對抗中,父皇完全的站在了對方一邊。”夏子末說的很直接,劉小宛有些不知所措,慌亂的拿起茶杯想掩飾一下。
“那麼,羅夫人的事件與這事有關聯嗎?會不會就是這種對抗的延續?”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羅夫人的事情目前來看是太子走在前台,父皇的態度尚沒有完全明朗,但是縱容本身已經說明了問題。”
齊小宛“哦”的一聲,無比失落的說道:“難怪最近太子打壓羅府的進程在加速了。”
“何止是打壓,在我看,這一次是要置他們於死地,說起來一切的轉折都還是齊將軍的死,長久以來軍力的平衡被打破,甚至齊家軍一步一步的正在落入兵部的口袋之中,這是太子千載難逢的機會,勢必會一鼓作氣。”
“這麼說來,作為這一切的序章,他的死會不會——”
“現在案子的定性是齊將軍酒後陰差陽錯被小人誤殺,整個過程雖然匪夷所思,可是要說明確懷疑太子又看不到有力的線索。”
齊小宛哀歎一聲,“如果這樣下去,定會是凶多吉少了。”
殷玉旗在旁邊一言不發,這時齊百鳴突然進來,一臉陰沉的說道:“你們在這裏胡鬧些什麼?沒有根據的胡言亂語,這要傳出去,還了得?”
“ 爹,現在的局勢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齊小宛急道:“這已經是要把羅府趕盡殺絕的意思,對夏國真的是好嗎?”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現在的局麵如此明朗,隻有傻瓜才會跟太子對著幹。”
“我不同意。”齊小宛帶著哭腔,“膽小懦弱隻會成為霸淩者的幫凶,看不到奮起反抗便是沒有希望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