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仁巷裏有一家銀樓,夏子末在外麵沒有停留,進去在台麵來回走了幾步,不時的看著掌櫃的,掌櫃微笑著正要來一番說辭,突然進了一個夥計,在夏子末身邊低聲道:“對麵的小酒館,第二間包房,一個人進去,在裏麵等。”
這真是個小酒館,其以清酒聞名,隻有三個清雅小間。夏子末走到第二間,敲了敲門,沒有人應,徑直推門進去,坐了下來,屏住呼吸,閉目養神。
想想又站起來,走到牆邊,側耳傾聽,沒有任何動響,應該是沒有客人,又到另一邊牆,還是沒有聲音。
外麵陸陸續續的有一些腳步聲經過,感覺過了好長時間,這才有人推開門,把帽簷壓的低低的,夏子末看不清他的臉,威嚴的聲音說道:“背過去坐。”
“幹什麼呀?神秘兮兮的,兩人談交易,你不以真麵目示人,如何讓我信你?”
“這由不得你,交易規則由我來定,你千萬別回頭,否則交易取消。”
雖然十分的不滿,隻能依他。
“長話短說,之前在大涼州跟姚勝同談好的事情推進了嗎?”他冷冷的問道。
“關鍵我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生意,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事情,人家也覺得莫名其妙的,這個你們也懂的,人家不可能冒裏冒失的跟你們接洽。”
“如果需要做這麼多鋪墊我還用你幹嘛?我有另外的渠道去跟他接觸,現在需要的是他無條件的信任。”
“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現在是體現你價值的時候了,隻要事情談成,可以給到你大涼州三成的貨。”
“你們這空口白說,到時把我甩了怎麼辦?”
“憑借穗嬪的親筆信,預支你五千兩銀票,我們會讓你看到什麼是專業的交易。”
夏子末還在猶豫,那人又道:“這事得加快了,要不然合作作罷。”
“行吧,有消息了我怎麼通知你?”
“我會通知你見麵的,另外,我看你不會用人阿,下麵的那人跟雞賊似的,丟在人群中還醜得出奇,這樣的人不能用。”
夏子末氣道:“我的人就不要你操心了吧,管的真夠寬的。”
那人歎了口氣:“你很不專業,對於我們來講和你合作就是個風險。”
忍不住想懟他兩句,可是他腳步聲往外,竟然拉開門走了。
夏子末也趕緊跟了出去,到了樓梯口,卻被人攔著,要等半刻鍾才讓走。
回到府上,張媽趕緊上前說道:“櫻花公主昨天半夜裏哭哭啼啼的,把我嚇壞了,我就去問她怎麼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反正跟你也說不明白你不要管,還說三皇子呢?讓他來跟我來說話。我說不行呀,他一早起來有要事要出去,不能打擾他休息。你猜她怎麼說,他就是不關心我,我還是回去得了,在這裏又沒人給我說話,說是叫沈薌過來的也沒來,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夏子末打斷她,“她在房裏嗎?我去找她,沈薌這兩天不方便過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說著去往她的房間。
“走了呀!剛才包公府來人把她接回去了。”
這張媽也真是的,不先說她走了,竟囉嗦的打了那麼多沒用的伏筆,“張媽,以後你跟我說事要先撿重點的說,知道嗎?不需要講那麼多理由的,她來去自如,我不會怪你的,沒人陪她是無聊了些,反正與你沒關係。”
張媽連連點頭說是,保證以後說話不囉嗦了,然後又嘀咕道:“唉,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本該人人羨慕的,怎麼我老覺著怪可憐的呢?”
轎子就停在外麵,耿爽一直在邊上候著,一炷香之後,阿刁進來,在夏子末身邊耳語幾句,幾人就匆匆的出來。
梅石街上,有家叫草鮮茶莊店的招牌也是響當當的,走進去就是一股濃烈的茶香,掌櫃的一看夏子末的穿著,笑嘻嘻的推薦道:“這位爺,您也是衝著尖貨來的吧?來的真巧,這兩天剛上的新貨。”他拎起左手的茶瓶,打開塞子,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鼻而來。
“我來見你們東家的,牧長歸。”
“喲,這位爺,真不巧,東家他不在。”
“我的人看著他來的,在裏間到現在沒出去過。”夏子末微微一笑,“你跟他說,我是從平瓏大街過來的,他就明白了。”
掌櫃的微微一怔,“您稍等。”轉頭去了裏間。
等他出來時,帶著夏子末繞過櫃台,裏麵坐著個三十出頭的油光麵滑的男人,他站起來直盯盯的打量著夏子末,然後微笑著離開他的椅子,“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