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皇後見韓瓔今日烏發如雲滿頭珠翠,小圓臉晶瑩如玉,明眸善睞豐唇嫣紅,笑容甜蜜,身段豐潤有致,又穿著一身別致的衣裙,分明是一位難得的佳人,怪不得自己那沒見識的弟弟日日捧在手上心裏……
她含笑攜了韓瓔的手:“阿瓔,你隨我去後殿!”
翰雅楚雅她們守在外麵,後殿裏空蕩蕩的,隻有笑盈盈掀開自己身上大紅紗衣的傅皇後和目瞪口呆的韓瓔。
傅皇後拍了拍自己腹部綁的層層白羅,道:“阿瓔,現在明白了麼?”
韓瓔期期艾艾:“……妾身明……明白了……”她又不傻,聯係了前情後事,當下便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傅皇後壓根沒懷孕,傅榭為了幫姐姐,就在外麵弄了個孕婦養著,看來是打算等皇後臨產送進來的……
她的背上不由冒出了一層冷汗——傅榭也太膽大妄為了……
傅皇後慢條斯理地放下了衣擺,看向韓瓔,見韓瓔雖然吃驚,卻還算穩當,便低聲道:“宮中長夜漫漫,實是難熬,不管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伴著我……”
韓瓔聽出了話中的寂寞,當即壓低聲音安慰道:“娘娘,您這一胎一定誕下小皇子的!”
皇後聞言撲哧一聲笑了。這個弟妹也是一個妙人,這麼快就接受了!
韓瓔頓了頓,又鄭重地向傅皇後行了大禮,卻沒多說,彼此心照不宣罷了。她既是傅榭的妻子,一定會站在傅皇後和傅榭這邊的,即使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傅榭在車裏候著韓瓔,閑來無事,便閉著眼睛幻想韓瓔得知真相,知道誤會了自己,後悔不及從而加倍體貼自己的情形,越想越美,俊俏的臉上不由浮上了一層微笑來。
經過這次風波,他確定了自己離不得韓瓔,既然離不得,那就好好哄著好了。
喬裝改扮為年青書生的許立洋騎著馬出了京城西門,眼看著快到金明苑了,他下意思摸了摸懷中揣的錦袋,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錦袋裏裝著一串明珠,個個都有龍眼大,是公子吩咐他跑遍京城珠寶店尋來的。
想到少夫人雪白頸中掛了這串明珠的模樣,許立洋唇角不由翹了起來。
韓瓔坐著軟轎出來的時候就想好了,她要借這件事再鬧一鬧,讓傅榭明白她就是一汪醋海,要想好好過,這輩子他別想著納妾蓄婢了!
出了宮門,韓瓔發現馬車旁除了傅靖李真外,還立著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不由看了一眼,這才由傅榭扶著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之後,傅榭心中小鹿亂撞,臉上卻一片沉靜,等待著韓瓔向他認錯,到時候他就抱了韓瓔在懷裏,好好親一親,揉一揉……
韓瓔睨了傅榭一眼,見他雖然不說話,可是一雙眼睛老是瞟自己,便心中有數,卻故意一本正經坐在那裏,就是不搭理傅榭。
傅榭等了半日,見韓瓔沒動靜,便看了過去,發現韓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滿是寂寥之色,正呆呆地看著窗簾的縫隙。
他心中一悸,痛不可抑,便抱起韓瓔放在了自己腿上,把韓瓔摟入懷中,半晌方道:“阿瓔,對不住。”
他和阿瓔夫妻本為一體,他不該瞞著韓瓔,若是早和阿瓔說清楚,不就沒這麼多事情了?
韓瓔原本的種種想法打算在聽到傅榭說“阿瓔,對不住”的瞬間全部瓦解,想到這些天受到的委屈,眼淚奪眶而出,她依偎進傅榭懷裏,用力抱住了傅榭的勁瘦的腰:“哥哥!”
傅榭心裏酸酸的,輕拍她的背:“阿瓔,都是哥哥的錯,再不這樣了!”
韓瓔把臉埋進傅榭胸膛,無聲痛哭著,宣泄著這幾日受到的委屈。
傅榭一下一下撫著她,柔聲道:“哥哥以後再也不事事瞞你了!”
韓瓔抽噎了一下,道:“也不能納妾!”
傅榭:“好,不納妾!”
韓瓔依舊流淚:“也不能養外室!”
傅榭:“好,不養外室!”
韓瓔想了想,道:“不能去章台柳巷!”
傅榭輕笑一聲:“我從不去那些地方的!”
韓瓔不由又氣又急又羞又惱,伸手隔著衣服用力捏了傅榭一下,聽到傅榭的抽氣聲,她窩進傅榭懷中,臉貼在傅榭胸前,悄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