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客來閑聊客去眠(2 / 3)

想起了白家父子,崔軒亮不由又歎了幾聲,問道:“不孤道長,那白璧暇的武功怎得那麼好?”不孤子道:“白璧暇出身峨眉派,功夫當然不差了。方今江湖上有句俗話,叫做:‘點蒼人少、青城錢少,送給峨眉還嫌少’。可想而知,這峨眉一派有多大事業?”眾人聽這話甚是傳神,不由都笑了起來,看這點蒼山小貓兩隻、小狗三隻,人材凋零,一番淒風苦雨之象。再看青城地處偏遠,藏於深山,生活清苦自不在話下。至於峨眉一脈,卻因山靈水秀,佛道廟宇聚集,山上自是人才錢財兩興旺,無怪會是西南武林的最大門戶了。

王魁聽著聽,忽的怔怔地道:“點蒼人少、青城錢少,咱們九華山卻是什麼都少,現下連地也沒了,以後可怎麼辦呢?”說著說,不由發起愁來。不孤子安慰道:“你怕什麼啊?君不見叫化子拉幫結黨,居無定所,何等逍遙自在,日後九華門人何妨也效法追隨,也好讓天下群丐有個首領啊。”

這話一說,卻又讓眾人撲哧一聲,全都笑出來了。王魁見老友幸災樂禍,一時心下怫然,道:“你可得意了,小心我搬到你們點蒼山腳下,專和你搶徒弟。”話聲未畢,小七雄卻撲了過來,笑道:“王世伯不必搶徒弟,咱們來投奔你了。”不孤老道人緣不好,這會兒徒弟盡數反出本門,全數趴在王魁懷裏撒嬌,自又氣得老道吹胡子瞪眼,在那兒破口大罵。

崔軒亮怔怔想著中原武林的種種傳說,忽道:“道長,我……我聽叔叔說過,咱們中原武林裏最厲害的三大神功,一個是少林寺的‘易筋經’,還一個是魏寬叔叔練的‘元元功’,還一個是……是什麼……什麼派的妖狐功,對麼?”眾人聽得哈哈大笑,不孤子便道:“小兄弟,世上沒有妖狐功,隻有武當隱仙一派的‘純陽功’。你可別給胡亂編排。”

崔軒亮又道:“大師,你們少林寺不是也有本易筋經嗎?若和‘元元功’相比,是誰厲害些?”天絕僧道:“三大古神功各有所長。以我寺的‘易筋經’而言,隻因練法古拙樸實,修聚而得的內力也是無可撼動,根基之穩,於三大神功中稱得第一。隻是要談到丹田內息的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卻又不如武當至寶‘純陽功’了。”

少林武功蓋天下,威勢如同中嶽嵩山,撼搖不動;武當心法則是澤被滄海,無窮無盡,原來這些說法其來有自,皆可從本門的根本心法窺見一二。崔軒亮哦了一聲,又道:“大師,那‘元元功’呢?它有什麼長處?”

天絕僧道:“易筋經穩固,純陽功無窮,至於這‘元元功’,卻是上幹天和,窺視仙界的險惡武學。”崔軒亮訝道:“窺視仙界?”天絕僧沒說話了,想來他終究是個和尚,不太曉得道士的事情。一旁王魁也是丹鼎派的,便道:“丹鼎派累積千年智能,使‘地丹’逼近於‘天丹’,據說服用地丹之人,罡氣至強至深,宛如鬼神。”崔軒亮駭然道:“這……這是什麼緣故?”

王魁道:“地丹千載難逢,據說服用者體質劇變,全身穴道變位,經脈逆行,甚至能以五髒六腑聚氣。是以培育的內力極為怪異,宛如天界之物。據說當年魏寬的掌力極強,舉世中除開令尊的‘八方五雷掌’,沒人能與之匹敵。”崔軒亮哦了一聲,倒不知這魏寬叔叔的武功如此了得,想起自己的父親曾與他打成平手,心下不自禁的感到得意,便道:“大師,聽您這麼說來,‘元元功’該是天下第一了,您怎還說三大神功並駕齊驅呢?”

天絕僧道:“天地萬物,皆有其缺憾。依老衲看來,‘元元功’上幹天和,不練也罷。”崔軒亮哼了一聲,道:“那照大師說來,還是易筋經最管用了?我看這樣吧,既然您要去煙島,咱們不妨請你和我魏叔叔打上一架,看看這‘易筋經’、‘元元功’哪個厲害些?”點蒼小七雄鼓掌,不孤子則是幸災樂禍,正想鼓勵幾句,卻聽天絕僧道:“阿彌陀佛,貧僧沒練過易筋經。”

眾人邊吃邊聊,崔軒亮聽得中原武林迭出高人,又是少林、又是武當,眼界大開,方知自己過去跟在叔叔身邊,實如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他默默想著中原武林的那些大人物,忽然心頭微動,想到了一個人,正是白雲天。麵前這些武林前輩武功怎麼高強,那也都罷了,自己明明和白雲天年歲相若,可兩人無論是家世還是武功,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叔叔六十好幾了,卻還天天在海外跑船,落得兩袖清風、藉藉無名;可白雲天卻不同,他的爹爹不過四十來歲,英俊年輕,官場上如日中天。加上他自己還出身名門大派,這父子兩代真如天之驕子般,讓人不敢逼視。

俗話說:“人敬富的、狗咬破的”,落在自己身上真是應景了。這白雲天靠著爹爹庇蔭,自是無往不利,可自己的父執輩卻都是開國孤兒,一輩子吃虧也就算了,到了自己這一輩,居然也如此不濟。

崔軒亮聽著聽,內心益發悲涼了,便歎道:“不孤道長,我方才聽人家說了,好像那個白……白璧暇還中過舉,是麼?”不孤子道:“沒錯,‘靖海督師’白璧暇出身峨眉,二十四歲入省鄉試,高中解元,三年後又以武舉人身份入京會試,一次奪下了天下武魁大狀元,名噪一時。”

眾人心下一凜,方才知道白璧暇何以號稱“書劍雙絕”.解元便是舉人第一,說來極為不易。崔軒亮哼了一聲,道:“這可沒道理了,那白璧暇不是峨眉高手麼?他把時光都花在讀書上了,那還練什麼武功?想來功夫定然差勁了吧?”不孤子搖頭道:“你說錯了。這白璧暇的武功很強,名氣還遠大於他的文才。當年他以峨眉高手的身份赴京武舉,天下的少年英俠聽說了,莫不避開當年的武較,以免自討沒趣。”眾人吃了一驚,道:“這麼厲害麼?”不孤子歎道:“這小子雖是個做官的貨色,劍法也很有幾下子,相傳他十歲上便練成了峨眉上乘劍法‘清音妙劍’,同門中無人可及,中舉後的第二年,更練成了峨眉至為艱難的‘燃燈古劍’,從此躍居為峨眉第一流高手,別說同輩不及他,便算是山中長老,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崔軒亮一旁聽著,便插話道:“道長,你若和白璧暇動手,誰輸誰贏?”不孤子嘿嘿一笑,道:“老道還沒試過呢,改日不妨玩他一玩。”

眼見不孤老道一掃玩笑模樣,目中還透出一股殺氣,崔軒亮自是嚇了一跳,正感囁嚅間,一旁王魁歎道:“諸位,你們以為不孤老道邋遢隨性,純是個糟老頭是吧?其實他點蒼掌門武功一向了得,在武林裏更是個老字號,白璧暇若真找他動手,那可是轟動西南武林的大事。”

眾人心下一驚,方才收起了小覷之心。老陳怕少爺得罪了人,忙致歉道:“對不住、對不住,道長是西南武林第一高手,咱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聽得眾人奉承,不孤子卻是哈哈一笑,道:“少拍我的馬屁了。什麼西南武林第一高手,老道愧不敢當。”崔軒亮喃喃地道:“是嗎?難道……難道有人比你厲害麼?”

不孤子幹笑幾聲,便與王魁眉來眼去,始終不曾接口。忽聽一聲佛號,天絕僧淡然道:“方今西南武林第一高手,人人公認是‘天上謫仙’白璧瑜。”

“白璧瑜?”眼看又來了一個姓白的,眾人都是吃了一驚,忙道:“他……他又是誰了?”不孤子坦然道:“這白璧瑜便是白雲天的授業恩師,人稱‘天上謫仙’便是。天絕老弟說得沒錯,方今武林公認他是西南第一。”崔軒亮滿心意外,萬沒料到白家還藏了一位高手,喃喃問道:“白……白璧瑜?他……他是白雲天的師父麼?”

不孤子道:“沒錯。白雲天從五歲開始,便跟著白璧瑜練功。師徒兩人隱居在峨眉後山,直到白雲天二十三歲藝成下山為止。”崔軒亮喃喃地道:“這……這白璧瑜到底是什麼來曆?他……他和白璧暇有何幹係?”

不孤子道:“他倆是孿生子。這兩人的五官雖然一模一樣,樣貌卻是天差地遠。”崔軒亮又愣了:“為什麼?他倆不是長得一個模樣麼?為何還會天差地遠?”不孤子道:“白璧瑜一生下來就有殘缺,他的右手少了兩指,除此之外,臉上還給刺了字。”崔軒亮愕然道:“臉上刺字?誰刺的啊?”

不孤子道:“玉皇大帝。”崔軒亮更驚訝了:“玉皇大帝?”

王魁咳了一聲,解釋道:“白璧瑜一生下來,右臉頰上便有一塊胎記,色作青黑,如海碗大小,看起來便像是囚犯的黥麵。所以有人說他前世是個神仙,隻因觸犯了天條,便給玉帝刺上了字,貶入凡塵,故稱‘天上謫仙’。”

崔軒亮啊了一聲,這才曉得白璧瑜臉上長了胎記,無怪五官與弟弟相同,樣貌卻有天壤之別。不孤子又道:“這白璧瑜與白璧暇是孿生兄弟,誰知他卻是殘缺不全,非但右手沒有五指,臉上還給刺了字,好似受了天譴一般。當時他祖父大怒欲狂,產房裏又傳出了哭聲,接生婆又抱出了第二個嬰兒,他祖父喜出望外,方才曉得媳婦生了對雙胞胎。”崔軒亮喃喃地道:“這個老二便是……便是白璧暇吧。”

不孤子道:“正是白璧暇。那時接生婆把這孩子洗幹淨,那身肌膚潔白晶瑩,當真是完美無瑕、如同一塊美玉。那時祖父心情轉好,於是改變了心意,便把兄弟倆都留了下來,並依著他倆的長相,給殘缺的那個取名為‘璧暇’、完好的叫做‘璧瑜’。換名是母親的主意。這位白家主母很是賢惠,她知道哥哥生來殘缺,弟弟卻是完美無暇,便故意把公公取的名兒掉了過來,把好的叫做‘璧暇’,醜的那個叫做‘璧瑜’,盼望兄弟倆日後‘瑕不掩瑜’,做哥哥的日後能夠忘掉自己的瑕疵,走出自己的活路。”

聽得這對兄弟來曆甚奇,崔軒亮不覺有些入神了,忙道:“後來呢?白璧瑜這麼可憐,日後定很受寵了?”不孤子搖頭道:“恰恰相反。世人愛美厭醜,本屬應然。那白璧暇靠著臉蛋俊美,打小人見人愛,無往不利。可白璧瑜卻倒黴了,每回隨家人出門,總給外人指指點點,說白家過去做私梟,為惡太多,子孫才給老天黥麵刺字,落了個醜陋的報應,每回祖父聽了這些閑言閑語,定是氣得麵色鐵青,回家後便狠狠地打白璧瑜一頓出氣。”

崔軒亮心下一酸,低聲道:“這孩子好可憐,定要自暴自棄了。”

不孤子道:“你可說對了。那時兩兄弟長到了五歲,白璧暇驕縱任性,壞得不像話,白璧瑜卻是鬱鬱寡歡,小小年紀,性子就變得古怪孤僻。母親心想不是辦法,於是稟明了公公,說想讓兩兄弟練武強身,就近把他倆送上了峨眉山。”眾人吃了一驚,道:“她為何要這般做?難道不想把孩子留在身邊麼?”不孤子歎道:“故鄉對於白家兄弟而言,是個最壞的地方。白璧暇太過受寵,而白璧瑜太過受虐,若想讓這對兄弟清清白白地長大,便得讓他們遠離家鄉,否則他倆長大之後,恐怕會一起淪為廢人。”

眾人聞言,盡皆讚歎,均知這位白家主母眼光遠大,思慮周密,絕非那幫聒聒喋喋的三姑六婆可比。崔軒亮歎道:“原來他倆是這樣投入峨眉的,那後來呢?白璧瑜上山之後,處境可好些了吧?”

不孤子搖頭道:“沒有。當年兩兄弟投入峨眉,雖都是世家之子,可哥哥自卑害怕,弟弟卻是靈秀聰穎,自然又是人見人愛了。那時長老們見這孩子長得好、嘴巴又甜、天生就是塊做官的好材料,便日日夜夜把他帶在身邊,悉心指導武功,後來更依著白家祖父的意思,替他延聘了三位夫子,教他讀書寫字,也好讓他來日投身科考。”

崔軒亮喃喃地道:“那……那白璧瑜呢?長老們沒教他武功麼?”

不孤子道:“白璧瑜右手少了兩個指頭,天生無法握劍,長老們曉得這孩子沒用,便不想糟蹋氣力教他,可礙在白家主母的麵上,卻也不好趕他下山,隻好讓他在觀裏住下。這孩子脾氣孤僻,長相又是……唉……反正給師兄弟們嘲笑了幾回,便打了起來,他一氣之下,便躲到後崖的山洞裏,把自己藏了起來。任憑長老們說好說歹,他也不肯出來。”

眾人聽在耳裏,心中都不禁代這孩子難過。崔軒亮紅了眼眶,低聲道:“那……那他媽媽聽說了以後,有沒上山找他?”不孤子搖頭道:“他媽媽並不知道這些事。那時白家老太爺把消息遮掩了,否則媳婦聽說之後,定會去觀裏尋找兒子,難免鬧得雞犬不寧。”崔軒亮低下頭去,輕聲道:“後來呢?白璧瑜是怎麼學成本領的?”不孤子道:“真說起來,他的武功是弟弟教的。”

眾人啊了一聲,均感意外,不孤子道:“孿生之子,終究是血濃於水,這白璧暇小時候喜歡爭寵,最愛作弄哥哥。可來到了峨眉之後,親眼見到同門嘲笑欺侮自己的兄弟,這便激發了他的兄弟之情。那時他見哥哥躲到了後崖洞裏,不肯吃飯、也不肯出來,他便把自己的飯食留了一半下來,每天夜裏悄悄爬上了山崖,帶去給哥哥吃。”

老陳插話道:“長老們知道這事麼?”不孤子道:“應該知道吧。小孩兒半夜不睡覺,盡往後山爬,長老們豈能毫無知覺?”說著便往七個徒弟瞧了一眼,隻見點蒼小七雄擠眉弄眼,想來定也是一群夜貓子了。

不孤子又道:“那時白璧瑜住在山洞裏,峨眉長老們管不動他,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其自然了。之後幾個月裏,白璧暇每日到了夜間,便會帶著飯菜去找哥哥。他為了討哥哥高興,每回學了什麼新武功,定會在晚上轉告給白璧瑜,讓他陪著自己一起練。”

崔軒亮自己是獨子,從小沒有兄弟,此時聽得手足情深,心下自也感動。他歎了口氣,道:“原來白璧瑜的武功是這麼學來的。可他倆都是小孩兒,一個瞎教、一個盲學,難道也練得成高深武功麼?”

不孤子道:“倘使他倆學的是咱們點蒼劍法,那當然是不成的。不過峨眉的武功很是不同,最最講究‘臨摹’二字。弟子們練功時有條快捷方式,稱作對練。倘使一個演‘正’、一個演‘奇’,心意相通下,往往能舉一反三,深得本門招式的真華。”崔軒亮喃喃地道:“對練?這……這又是什麼法門了?”不孤子道:“峨眉對練並不是尋常門派的比武演招。而是讓弟子對麵打坐,雙手交握,以心交心,倘使兩人心境相通,往往可以在刹那間比上數十招,便如同真個比武較量一樣。”

聽得世上有這般便宜的練功法,崔軒亮自是滿心豔羨,想他崔家武功內外兼重,每日練功定得早午晚各打坐一次,每次坐足半個時辰。練膂力時更得背負八十斤重的沙袋,之後拳鋒抵地,上下俯撐五百次,可說艱苦異常。卻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輕巧的練功法門。他怔怔思索,正感歎間,忽然想起一事,忙道:“等等,他倆是孿生子,那‘對練’時豈不大占便宜了?”

不孤子道:“沒錯。白家兄弟都是聰明絕頂之人,白璧暇資質之高,那是不用說了。那白璧瑜樣子雖醜,其實也和弟弟一樣聰明,加上他倆是孿生子,天生心境可以相通。白璧瑜又是右手天殘,必須以左手使招,走的路子全然是‘奇’。這對兄弟一旦走到了‘對練’的路子上,那真可說是天造地設,沒人能比他倆練得更快。短短數月內,白璧暇的武功便已突飛猛進,白璧瑜也練出了興趣,每日每夜裏,就是巴望著弟弟來教他武功。”

崔軒亮大喜道:“太好了,這白璧瑜可終於出頭了。”

不孤子道:“那時白璧暇的武功越練越快,不到一年內,便練成了本門的‘清音妙劍’,出手時圓熟老辣,好似個成年人一般。練功時更是反應奇快,同門弟子與他對練,竟無一人能跟得上,隻好讓師叔伯們親自陪他演功。長老們見他如此資質,莫不嘖嘖稱奇,都以為門裏來了個百年罕見的奇才。”眾人讚歎不已,自覺這對孿生子身世之奇,當真前所未見。崔軒亮又道:“後來呢?他倆對練了多久?”不孤子道:“一年。”

眾人愕然道:“一年?為何這般短?”不孤子道:“猜猜看,別老是讓我一人唱獨角戲,怪無趣的。”崔軒亮微微忖量,看這對孿生子對練武功,無往不利,卻不知為何驟然停止?他稍一思索,登時醒悟道:“我知道了!一年以後,白璧暇便回故鄉去了。”不孤子笑道:“回故鄉幹啥?嫖妓麼?”

點蒼小七雄捧腹大笑,盡情嘲弄。崔軒亮則是臉上一紅,說不上話了。一旁老陳便道:“這麼看來,應是他倆練功一事給長老發覺了,這才被迫中斷了,是麼?”

不孤子笑道:“這也是個沒見識的。這白璧瑜又不是咱們點蒼派去的奸細,長老們幹啥要提防他?”眾人心想不錯,卻也猜不出情由,霎時異口同聲來問:“道長!別賣關子了,你快說吧,他倆為何不一起練功了?”

不孤子見逗弄他們夠了,登時捋須含笑,正要說出實情,卻聽天絕僧笑了笑,插話道:“道長,這白璧暇可是跟不上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