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裏拔將軍。
我可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哪怕是草原上的鵪鶉,到了這裏也成了馬背上雄鷹般的男人。
在馬背上表演倒掛金鉤,那都是家常便飯。
蕭三郎輸給了我一匹西域良駒。
這馬在我眼裏其實也就一般般,絕無我們草原的馬匹精良。
不過在京城人眼裏已是實屬一流的了。旁人都說這匹馬賣了,能在京城買個豪宅。我一邊感慨蕭三郎的豪氣,一邊暗啐他敗家。
美滋滋地收受戰利品,向蕭三郎道謝。
我意氣風發地騎著馬招搖過市,打算回去跟阿蘭好好地炫耀一番。她的嫁妝,我憑本事給掙到了。
哪知我人還沒有到府,阿蘭披著紅鬥篷來找我,她說太子看上她了,要納她入東宮。
“哎呀,水性的姑娘,你咋到處拈花惹草呢!”
我倚在馬背上調侃,臉被太陽照得紅彤彤的阿蘭。
招來阿蘭狠心地掐腰。
我疼得打哆嗦,問她到底是怎麼招惹上太子了?
要知道太子這般傳說中的人物,能跟他有交集的,都是京城一等一貴胄。我這樣的小質子,連拜見東宮的資格都沒有。
阿蘭紅著眼說,她先前並不知道對方是太子,隻覺得此人尊貴。隻以為是十七爺的朋友,來看十七爺,見十七爺那麼敬重他,於是熱情地招呼他。
後來他又來了兩回,每回她恰巧都在。這回臨走時,他突然表明了身份,拉著她的手,霸道的讓她往後跟他。
“十七爺就沒告訴你他是太子?”
\\\"他隻說是兄長。“阿蘭哽噎道。
我又問她,太子讓你跟他走,十七爺怎麼說?
她哭著說,十七爺讓我忘了他。
真不是個東西,我啐罵道。這兩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阿蘭是誰的侍女?是我的,北疆大雄鷹的。
他們擅自決定了我侍女的去向,居然都不來告訴我一聲。
太欺負人了,這群王八蛋。
蘇從亭這等於是花著我周濟他的銀子,偷了我的美妾,還拿我阿蘭做了人情,真是可惡。
我抽著手中的馬鞭,到了蘇從亭的小破宅門前,下馬踢門,一鼓作氣,衝進室內。
有個掃地的老奴見我拿著馬鞭怒火衝天,打顫著回避。
“十七爺,你偷了我的人,怎麼的?玩膩了,就要轉手送人了?你當我是病貓好欺負啊!你算什麼男人?我們草原的格桑花,可不是隨你們京城皇子玩弄的----”
我走到哪兒,鞭子就揮到哪兒,除了不能揮到正主身上,拂了老皇帝的臉麵。十七爺府上好不容易置辦起的幾件像樣的物品(有幾樣,還是我花錢買來送給他的)如今都被我的馬鞭化為了烏有。
十七爺這回,真是一貧如洗了。
他默不作聲地向我作揖。
此時他身上的那份多餘的矜貴,真是令人看了就惡心,發惱、生氣。
我生氣地捧回我的灰熊皮,甩門子走人。
我的格桑花哭了幾天,我就閉門謝客了幾天。真是一籌莫展啊!太子不顧我的意願,居然給我這京城最廢的質子尋了個閑職。
國史院外編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