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我不得乖乖地雙手奉上我的格桑花,感激他的提拔之恩?
我心裏慪氣,阿蘭更是要死要活,說出寧願死也不要侍奉太子這樣的傻話。
“這裏是京城,你以為在北疆嗎?有你我放肆的份?”我惱恨地向她撒氣,負手來回踱步,絞盡腦汁,尋找突破。
我上有三位年輕力壯的兄長,精明的額吉,強悍的阿布。遇上事我從來都是躲在雄鷹們的咯吱窩裏睡懶覺,自有人出麵替我解決。
從沒這般費勁的自主思考著解決問題。
大腦報廢太久,再運作起來,難免力不從心,心浮氣躁。
我這不是為自己找借口,真心如此啊!
我的大腦還沒有想到應對之策,我就先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我因大鬧十七爺府的事,被禁衛軍告到了聖上麵前。
我總是忘了,這裏是京城不是北疆,在這皇權大過天的地方,我怎麼能對皇子放肆呢?
打人不打臉、打狗看主人----哎呀呀!我怎麼能忘記了呢!
額吉說的都是真知灼見啊!
我硬著頭皮去麵聖,悔恨得腸子都青了。到了老皇帝跟前,我也不敢理直氣壯地說十七爺搶我女人,更不敢說太子也有此等卑劣的想法。
這不就是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家教不嚴嗎?
我軟下膝蓋,低聲下氣的賠罪。
老皇帝問,我如實答,不敢有半點摻假,也不敢把話挑明了說。哎呀,在京城,學會說話,比學會做人還要重要。
十七爺府上有禁衛軍在監視著,禁衛軍的主子不正是眼前這位和藹中透著威嚴對什麼都門清的老爺爺。
誰敢在麵前班門弄斧?
“是十七不對,十七先偷了你的人。”老皇帝扶我起來時,還誇我是個實誠的好孩子。
我很詫異老皇帝居然沒護犢子搶著替自己的兒子擦屁股。
我大膽的假設,其實老皇帝心裏也清楚十七爺在上次的宮鬥中是最無辜的炮灰,心裏對他有愧疚,現在也有心想補償他。
那我是不是該順水推舟讓枯木逢春?
若是老皇帝同意,讓阿蘭跟了十七爺。那太子就是要找茬,也找不到我頭上。
我構思得很美好。
先跟老皇帝解釋自己跟阿蘭其實是姐弟之情。阿蘭是我阿布派來照顧我的,我一直拿對方當姐姐。兩人的關係也是規矩、清白的。又嘴瓢了誇了句,阿蘭蘭心蕙質,曾經是我們草原最美的舞者。
我的話成功地引起了老皇帝的興致。他讓我引見阿蘭。我這時還很得意自豪,回去後讓阿蘭苦練舞技。
殊不知,自己正一腳踩爛了,蘇從亭為阿蘭籌劃的未來。
那天在禦花園裏,阿蘭穿著繡滿珍珠與花朵的北疆服飾,佩戴著紅寶石與綠鬆石的額飾,越發顯得朝氣蓬勃又嫵媚動人。
明眸善睞、顧盼生輝旋轉著她滿心期盼的未來。
我看到皇子們都臣服在她的裙擺下。我也從老皇帝的眼裏,看到了久違的激蕩。
那是對青春的無限追憶。
他的視線一直在阿蘭苗條的腰肢、完美的胸脯,與那珠貝般的皓齒上遊走。
他臉部早已鬆弛的皮膚因吸入了少女的鮮活氣息而緊致光滑,垂垂老矣的黃眼珠子也再次迸發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