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侍女的神情冷漠,仿佛是居高臨下的態度,“我從小跟著大小姐,自然知道大小姐後日要去赴宴,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

薑雪寧的眼裏有些無助,卻更多的是倔強、堅強,“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好有便是,她有的,我緣何沒有,母親分明知道,過些日子便是我的生辰,為何……”

薑母的神情有些震驚,看得出,她忘了。隻是,很快,她又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拿你姐姐出氣,我們薑府的女兒,不能如此沒有教養!你又不是沒了吃穿,怎的做出這樣的事?”

薑雪寧的眼裏忽然多了一絲輕蔑,淚水也滑落在了白皙的臉龐,這些年,若不是燕臨接濟,時常給她送布匹、銀兩,她早就沒了吃穿了,而自己隻能如小偷一般,偷窺薑雪蕙的幸福,“我是沒有教養,所以母親便縱著府裏的人克扣我的吃穿,連薑雪蕙身邊的丫頭都可以欺負我!”

薑雪蕙身邊的丫頭聽到此處,眼裏的冷漠又多了幾分,說話也陰陽怪氣,“京城裏誰不知道二姑娘跋扈,除了燕世子,誰還願意同您多說上一句話?”

“夠了!”燕臨再也聽不下去一句,她的寧寧,幾乎一直在這樣的壓抑裏成長,“薑姑娘品行貴重,至純至性,自然與我交好,你一個丫鬟,也敢如此說話?!實在沒有規矩!”

“燕臨,你怎麼來了?”薑雪寧像是忽然有了底氣。

“寧寧,先起來。”燕臨扶起薑雪寧,小心翼翼地擦拭她臉上的淚痕。

“我作為當家主母,管教女兒,世子也要插手不成?”薑母皺著眉頭,語氣淩厲。

“薑夫人如何治家,同我無關。隻不過薑姑娘是我最重要之人,不能平白受了委屈,今日的事,到底還是要查清楚的!”燕臨心疼的不得了,“昨日我的生辰宴上,薑姑娘忘了東西,今日我來歸還,不想看到這樣的事,隻是希望夫人,莫要冤枉了好人。”

薑雪寧抓著燕臨,回了房間,幾乎進屋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撲在燕臨的懷裏,酣暢淋漓地痛哭起來。

燕臨垂眸看著懷裏的薑雪寧,小小一個,粉雕玉琢的臉上滿是淚水,讓人憐惜。

“寧寧,不哭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燕臨拿出先前備好的金絲連珠玉鐲,帶在薑雪寧的手上,“正好,很襯你。”

薑雪寧還在抽噎,看了一眼那玉鐲,意識到這便是前些日子那要價兩千五百兩的名貴首飾,“燕臨,這太貴重了。”

“你是寧寧啊,當然值得。”燕臨溫柔的擦掉薑雪寧的淚,“我要去通州軍營了,得過段時間才能回來,不過你放心,有什麼事到侯府知會一聲便好了。我若趕不回來的話,這便當是我送你的生辰禮吧,希望我的寧寧啊,永遠幸福,得償所願。”

“可是燕臨,我隻是你的朋友,你為何要待我這樣好?”薑雪寧想起昨日燕臨的話。

“是朋友,也是最重要之人。這世上,除了父親,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燕臨的眼裏似乎有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