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閃過,辛格勒的彎刀掉到了甲板上,直直地插入木板,海盜們一臉的驚詫,立即又安靜了下來,等辛格勒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正插著三根銀色的長針,針的末尾還精細地刻著一隻眼睛,而且不偏不倚地正好紮在拇指、食指和無名指的關節處,疼痛自然是難免的,這樣的暗器雖不至於讓手殘廢,但疼痛確實十分厲害,更重要的是右手得有一陣子不能動彈了。
“躲在暗處的混蛋!!你老子滾出來!!!”海盜頭子咆哮著使勁全身力氣踢在裝有光宇的袋子上,踉踉蹌蹌的同時辛格勒試圖拔下穿透指節的銀針,但如同長了刺一般,無論他怎樣拔隻是加重手指的劇痛,辛格勒踹光宇的舉動使得斯科樂再次抽出長箭,但再一次的,又被身邊的索利爾輕輕摁了下來,索利爾對著疑惑的斯科樂使了使眼色,順著他的眼光,斯可樂發現一個修長的黑色身影正悄悄接近海盜頭子。
“嗨!!你到是出來啊,你再不出來,這裏麵的寶貝可就壞啦!”辛格勒狠命地朝著裝有光宇的布袋踹著。袋子裏正處於熱寒交加煎熬中的光宇,被突入起來的這幾腳踹的幾乎昏死過去,“竟敢暗算我,你們這幫紅色的屍蟲,婊子!X@#%^*”海盜頭子一邊踹一邊惡毒地咒罵,漲紅的臉上刀疤越發顯得清晰可見。
“站住!”身後的獸人保鏢向無聲無息地接近的黑衣人發出警告,同時拔下一柄布滿缺口的鐵斧作勢欲撲。
黑衣人絲毫不理睬獸人保鏢的警告,又是幾道瞬間即逝的寒光,獸人保鏢的膝蓋、手腕和下頜上釘上了同樣的銀色長針,雖然獸人天生血液裏的驕傲使得保鏢沒有撲地,但身體已然是不能動彈半分了。如同鬼魅般無息的移動,黑衣人那蒼白的半邊臉映入辛格勒的眼簾,然後,一縷仿佛遠古時代的聲音從黑色的布袍下麵飄了出來:“船長,如果貨物有絲毫損傷,你原意割下自己的腦袋,這個話你沒忘吧。”
“有嗎?我還說過要救助1萬個老太太,難道真要去救嗎?哈哈哈哈”辛格勒臉紅的如同熟透的葡萄。“說到底,你們他媽的這幫假修士還真他媽的夠陰,快把我手上的針拔出來!”海盜頭子依然不改粗俗的本性,繼續咒罵著所謂的赤色之眼。
“住嘴!不知道死活的東西,銀針上的毒液已經滲透到你的心髒,死神的鐮刀已經橫在你的脖子上,要活命的話就趕快跪下來祈求天主的原諒。”黑衣人略帶慍怒的書出這些話,長袍的衣擺沒有隨著海風飄動,周圍的空氣似乎也一下子凝結了,宛如凝固的金屬,原先黑壓壓圍在四周的準備搶救老大的海盜和船員也感覺到了危險,本能的向後退卻,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圓。
“哈哈哈……”辛格勒一陣底氣不足的幹笑之後,他示意海盜們保持鎮定,“不錯,我辛格勒的命你隨時可以拿走。”他停了下來幾乎是貼著黑衣人的耳朵輕聲說:“你別忘了殺了我,老太太那邊你怎麼交代。”說到這裏,黑衣人的身子輕微有些顫抖,繼而辛格勒繼續發狂似地幹笑。海盜頭子的話似乎起到了作用,黑衣人慢慢伸出慘白的手,幾聲混合人與獸叫聲的慘叫之後,銀針又全部回到了它的主人手裏,清脆的響聲過後,一個栗色的藥丸滾落在甲板上,“解藥,再等一會就沒救了。”黑衣人冷冷地說,海盜頭子和他的保鏢奮不顧身地撲倒在甲板上,兩個人都同時搶到了藥丸,都在使盡平生力氣爭奪著,咒罵著對方,一邊掐著對方,一邊試圖把藥丸拽到自己嘴裏,看著這個情景,黑衣人有點無奈地又扔出一個藥丸說:“還有一個。”辛格勒推開獸人保鏢慌忙拾起藥丸,丟到嘴裏大口咀嚼起來,吃了解藥的海盜頭子精神了許多,顧不上手還在疼,拾起甲板上的刀,大吼道:“發信號,回去!!”看到自己的老大無事甲板上海盜們發出的震耳的哦吼聲,同時三顆白色的信號彈拖曳也長長的尾巴劃過漆黑的夜空,落進黑漆的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