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貴說:“她哪配?嘉順皇後到底是皇後,而她隻不過是個妃子。”

慈禧冷笑一聲:“崔玉貴,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奴才竟敢指責主子的不是,難道你不想活了,趕緊給我掌嘴。”其實慈禧並不是因為崔玉貴指責珍妃而罰他,而是因為他說錯話觸到了慈禧的肺管子,慈禧也沒有做過皇後,因此她很討厭別人抬高皇後而貶低妃子。

慈禧從此對珍妃便特別冷淡,時常冷嘲熱諷,弄得珍妃莫名其妙。

有一天,珍妃來給慈禧請安,恰恰隆裕皇後也在座,珍妃見過慈禧,還未來得及向隆裕請安,慈禧就勃然大怒:“珍主兒到底是皇上的紅人,氣派也不同,今個連皇後也不放在眼裏,明個是不是還要我到景陽宮向你請安?在我麵前就敢這麼囂張,在沒人的地方就該騎到皇上的脖子上是不是?”

珍妃被慈禧一通大罵,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無名火,她忙回道:“老佛爺,並非奴才囂張,奴才隻是還未來得及向皇後請安。”

隆裕平時最嫉妒珍妃,見珍妃挨罵,她心中高興,故意在旁邊煽火:“老佛爺,這點小事還值得您氣成這樣,我已經見慣不怪了,我算什麼?明為大清皇後,可是哪敢和珍主兒相比,其實我早知道,廢後是遲早的事。”

慈禧冷笑一聲:“不管皇上多寵她,也不容許她自高自大,珍妃,你立即向皇後賠禮,要行跪拜禮,自你進宮之日,六個月一個頭,個個要響的。”

珍妃臉上掛著冷笑,走到隆裕皇後麵前,卟通一聲跪下:“皇後,奴才錯了,請皇後大人不記小人過,奴才這裏給您磕頭了。”說完,頭重重地磕到地上,果真聲聲有響,接連磕了十幾個頭,等到她再抬起頭的時候,頭上已多了個大紫包。她嘴邊掛著冷笑,仿佛得到什麼賞賜似的。

慈禧心中不由想:“這個女人,真賊皮子。”她擺了擺手說:“跪安吧。”

珍妃向慈禧和皇後各自磕了頭,起身走了。

站在一邊的李蓮英見狀,心中陡地升起一股寒意,不由想起二十年前的榮鳳,他暗想:“當時的鳳格格令我心神不寧,這位珍主兒也令我心神膽顫,莫非這裏麵有什麼關連?當時礙於人多,他也沒敢提,等到人都散去時,慈禧由於心情不好,早早就歇著了,他也就將此心事暫時擱了起來。

轉眼又過了兩個月,慈禧不願見珍妃,不許她踏進頤和園,珍妃也樂得少惹氣,彼此也就相安無事。

這一天,珍妃正陪光緒在養心殿批改奏章,慈禧帶著李蓮英忽然闖了進來,她拉著臉對光緒說:“皇上既已親政,我也懶得再管朝中的事。可是我想問問皇上,李鴻章乃三朝元老,德高望重,皇上為什麼要下旨免去他的官職,聽說還要論律治罪?”

光緒說:“李鴻章賣國求榮,中是戰爭,我大清要不是因為有他,何至於落得如此慘敗。”慈禧冷笑一聲:“戰爭中勝負難定,當初我就不讚成打,可是你一意孤行,才落得今天的失敗。這次戰敗的責任,應該由你皇上負,不應該遷怒於李中堂,請皇上下旨,立即恢複李中堂的官職。明個我等皇上的回信。”說完狠狠地瞪了一眼珍妃,帶著李蓮英大搖大擺地走了。

光緒無力地跌坐回龍椅上。珍妃眼中閃著一絲恨意,她安慰光緒說:“皇上,我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等,大清江山終究是皇上的。”

幾天後的一個早晨,慈禧坐在寢宮裏等李蓮英幫她梳頭發,崔玉貴走了進來,慈禧問:“小李子去哪兒了?”“一大早,七王妃派人過來請大總管,總管見老佛爺歇著沒敢打攪,命奴才侍候老佛爺起床。”

慈禧見妹妹找李蓮英,沒說什麼,命崔玉貴給她梳頭,崔玉貴答應一聲。慈禧問:“皇宮那邊你經常過去,有沒有聽到什麼新鮮事?”

崔玉貴說:“別的倒沒什麼,隻不過海妃娘娘告訴奴才一句話,是關於珍主兒的。”

慈禧冷哼一聲:“這個賤婢又怎麼了?”

“海妃娘娘說,就是老佛爺去養心殿那晚,珍主兒勸皇上說‘我們還年輕,有是的時間等,大清江山遲早是皇上的。’”

慈禧一聽,勃然大怒,騰的站起,崔玉貴沒想到有這個變故,手仍緊緊拽著慈禧的頭發,慈禧被扯得頭皮一陣劇痛,反手給了崔玉貴一巴掌:“死奴才,你想痛死我是不是?你們都盼著我死,我死對你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