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心下疑惑,不解問道:“眾所周知,流月不是亡國了嗎?怎麼還會有流月婢啊?”
男子熱情解釋道:“這位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啊,流月雖對外宣稱亡國,可它哪能真的不做準備,任孤狼國肆意屠殺呢?流月國為了不讓流月子民被屠戮殆盡,他們在流月國一些山野地區藏糧藏水,儲存衣物,挖地窖藏匿。待戰爭結束後,他們為保性命便逃到寒國生存。現在活著的流月國子民在十二州四散開來,而活著的流月百姓至少有十萬左右。”
“你怎麼知道?”
“我抓住一個流月婢,她自己與我說的。”
虞清歡微微點頭,男子便笑的更為殷勤,問道:“姑娘,說了這麼久,可有看中的呀?”
虞清歡撇了一眼這麵前的孤狼奴流月婢,其中一個流月婢身體孱弱,但麵貌絕佳,膚色白膩,她跪在地上,緊咬下唇,一副頑強不屈的模樣。
虞清歡指了指這流月婢,“就她了。”
男子笑意加深,誇讚道:“姑娘真是好眼力啊,姑娘選的這流月婢可是小的們這最好的姑娘了。”
男子笑意盈盈的走到這姑娘身後一邊給這姑娘鬆綁,一邊對姑娘囑咐道:“去了別人家,多做事才不會吃苦,今日算你幸運,遇到一個好買家,快走吧。”
男子說著便將不情不願的女子拉到虞清歡身側,陌風走上前,從袖中拿出五兩銀子,男子接過後才從袖中拿出這姑娘的賣身契好模好樣的遞給陌風,陌風接過後,男子笑道:“謝謝客官,謝謝客官,客官,慢走啊!”
虞清歡三人帶著女子在大街上行走,虞清歡邊走邊問,“你真的是流月子民?”
女子怯生生的應道:“是!”
“那方才那人說的,是真的?”
女子微微點頭,“全是真的。”女子看著虞清歡穿著華麗,又見她是個女子,說話也不像旁人那般惡言惡語,便大著勇氣跑上前,攔在虞清歡麵前,下跪哭著哀求道:“姑娘,姑娘你行行好吧,求您放了我吧。”
虞清歡見慣了人間疾苦,所以此刻她也不會同情麵前這姑娘。
虞清歡停下腳步,隻問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是怎麼被他們抓到的?如若你是好人家的姑娘,被他們不慎捉到這裏,隻要你說實話,我便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聽到虞清歡肯放過她,她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女子抽泣哽咽著,一個勁的磕頭感謝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女子擦幹淚水,認真說道:“姑娘,我叫月紅,家住豐都城外。我確實是流月子民,也像那人說的那般,和沒死的流月國人一直藏匿於十二州。我和家人都住在河邊以打魚為生,但有一日,我外出賣魚時,被這個人從身後打暈,醒來後就到了這,還被他當成婢子日日帶到街上去賣。”
虞清歡輕歎,“流月曾遭滅國之災,本就可憐。如今來到寒國生存,更是不易。”虞清歡撇了一眼月紅,心起憐憫,“你走吧,回去和家人團聚,好好生活吧。”
虞清歡語畢,轉身就離去了。虞澤宇和陌風也緊隨其後。
虞澤宇不太明白,便問道:“姐姐,你為什麼買了這個姑娘後又放了呀?你放了這姑娘那五兩銀子豈非白花了嗎?”
虞清歡笑著逗弄虞澤宇,“小宇,你這麼在意我放不放那姑娘,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呀?”
虞澤宇經不起逗弄,他生氣道:“姐姐,你胡說什麼?”
虞清歡無視他的生氣,依舊雲淡風輕道:“反應這麼大,應該是被我說中了。”
虞澤宇見虞清歡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他氣的腮幫子鼓了鼓,反駁道:“我沒有。”
虞清歡咯咯笑著,“好好好,沒有沒有。”
陌風也偷笑了起來,虞澤宇沉下氣,他不死心,沒好氣的問道:“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虞清歡將笑斂去,表情嚴肅了起來,“放她走是因為她是流月人,我買她也隻是想要了解一下情況。但從她的口中我得知這世上還有十萬流月國子民存活於十二州,但是她的話也不可盡信,所以,得叫沈洛雪派人去查查了。”
虞澤宇頭大起來,“但我還是不懂啊,不管這十二州有沒有這十萬流月人,那跟姐姐你現在買她有什麼關係呢?”
站在一旁的陌風已經知道了答案,他畢竟與虞清歡生活了十年,雖不敢妄自揣測她的心思,但許多事情隻要虞清歡一開口,他便知道虞清歡要做什麼。
也隻有知道她要做什麼後,才能提前幫她把事辦好。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暗衛,死士。
虞清歡看著一旁的陌風,問道:“千觴,你應知我心思,不如你給小宇說說,我為何這麼做?”
陌風問道:“小宇,你可以想想,十萬人能組成什麼?”
虞澤宇不假思索的應道:“軍隊?”
陌風微微點頭,“流月亡國,那活下來的十萬子民都是背負著國仇家恨在活著,他們想報仇,可孤狼國雖不是大國,但也是個有著一千萬人口的小國,孤狼國他們撼動不了,所以,他們隻能在寒國忍辱負重的活著。但是,若當有一位有能之人幫他們揭竿而起,反了孤狼國,你猜,他們會怎麼樣?”
“團結一心,共同抗敵?”
陌風笑著點頭。
經陌風一提點,虞澤宇隻在一瞬間如醍醐灌頂般開了竅,“所以,那個有能之人,是姐姐你對吧?”
虞清歡隻笑不答,她轉身離開,陌風和虞澤宇也一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