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芳進了殿,拉著喆哥兒拜見蘇淑妃,福下去道:“見過淑妃娘娘!”
喆哥兒是先得了夏仲芳的吩咐,這會行禮:“見過太祖母!”
“呀,瞧這小嘴甜的!”蘇淑妃得了喆哥兒一句太祖母的稱呼,眉眼全帶了笑。
她雖不能封皇後,但喆哥兒這不是喊她太祖母麼?隻要沈子齋承大業,自要尊她為太皇太後,到時一樣成為後宮至尊,晚年也有靠了。
蘇淑妃尋思著,再看夏仲芳,便覺夏仲芳順眼很多。以夏仲芳這樣的性格,將來當了太孫妃,也一樣會孝順於她,尊她為太婆婆的。
“芳娘坐罷!”蘇淑妃難得溫和,見夏仲芳道謝坐下,便招手讓喆哥兒跟前,抱他坐在身邊,笑問近來學了什麼功課,可學得懂等等。
喆哥兒驕傲仰頭道:“全學得懂。先生誇我了,說我聰慧。”
蘇淑妃便讓他背詩,他果然背了一首,一字也沒有錯。
蘇淑妃驚奇道:“果然聰慧呢,像了你阿爹小時候。”說著吩咐宮女道:“前兒得的一套玉碗玉杯,看著小巧,正合喆哥兒用,去尋出來,賞了喆哥兒!”
宮女應聲下了。
夏仲芳忙站起來代喆哥兒道謝。
待宮女尋了玉碗玉杯過來,蘇淑妃便讓宮女抱著喆哥兒到側殿中玩耍。
夏仲芳見此,知道蘇淑妃有話要說的,自囑喆哥兒幾句,看著宮女抱了他下去,殿中其他人也退下了,便笑道:“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蘇淑妃正色道:“芳娘,你至今還穩坐王妃之位,有一個人功不可沒,你可知道這個人是誰?”
“是誰?”夏仲芳迷惑,自己能穩坐王妃之位,不是全靠沈子齋為自己謀劃麼?
蘇淑妃道:“齊王一人之力,豈能對抗皇上之意?現下皇上最聽一個人的話,你的事,之前之後,這個人皆出了力。”
“羅道長!”夏仲芳脫口而出。
蘇淑妃點頭道:“正是他。如今朝中也好,民眾也好,反對你當太孫妃的人確實少了,但你的過往若被人翻起,總歸不完美。皇上也不是很滿意。你當知道,這個時候若能求得羅道長再為你說話,則皇上那裏自然也沒問題了。”
夏仲芳忙謝過蘇淑妃指點,又道:“可是我想見羅道長,也不容易。”
蘇淑妃一笑,“有什麼不容易的?他今兒和皇上在三清殿說話,你抱了喆哥兒去見皇上,自然也見著他了。他有心幫你,自會指點。”
景宗皇帝這會在三清殿中喝茶,和羅道長下了一局棋,一局終,推棋而起,若有所思的樣子。
羅道長笑道:“現下天下太平,皇上還有什麼苦惱的?”
景宗皇帝也不瞞他,隨口道:“朕想封子齋為皇太孫,可是太孫妃人選,頗費思量。”
羅道長道:“現時齊王妃在民間有聲望,又育有一子,不正是好人選?”
景宗皇帝覷羅道長道:“老道啊,上回你說她有國母之相。現下又為她說話?”
羅道長攤手道:“這麼多人為她說話,齊王又一意向著她,皇上若是另選太孫妃,隻怕不美呀!”
景宗皇帝一怔,尋思了起來。
一時有內侍稟報,說是夏仲芳和喆哥兒求見。
景宗皇帝便令人傳他們晉見。
夏仲芳帶著喆哥兒進了殿,拜見了景宗皇帝,又和羅道長見過,問候了一句。
羅道長笑道:“不敢當王妃的禮!”
“這禮,老道當得的。”景宗皇帝在旁邊笑道:“你幾次為她說話,受她一個禮有什麼?”
夏仲芳心頭一跳,抬眼去看羅道長,見他笑著點點頭,突然就篤定下來了,原來羅道長一直在幫我。當年救命之恩,他記著呢!
羅道長笑向景宗皇帝道:“皇上,齊王難道不是遇著王妃後,才一步一步轉運的?可知,王妃本就是齊王命中的貴人。老道為皇上分憂,為齊王分憂,自然要為王妃說話。”
景宗皇帝一聽,笑罵羅道長一句,自去抱了喆哥兒問話,見喆哥兒伶俐,心下暗道:也罷,看在她是喆哥兒生母份上,且讓她當著太孫妃好了。
“好好教導喆哥兒,打理好王府,為子齋分憂!”景宗皇帝終是開口向夏仲芳囑了一句,又道:“天也不早了, 你們回罷!”
夏仲芳一聽,知道景宗皇帝不會反對她當太孫妃了,不由大喜,忙恭敬應了,領了喆哥兒下去。
沈子齋回府時,聽得夏仲芳也從宮中回來了,便進房問話。
夏仲芳一一說了,這才提起自己當年救過羅道長一事。
沈子齋大喜,摟住夏仲芳道:“果然好人有好報。芳娘當年救他一命,他現下自然要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