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聽過一種說法。這種夢靨極有可能是魔怔,而原因很可能是帶回了什麼東西。但毫無疑問結果是一無所獲,什麼都找不到。邪靈退散,同樣需要外界刺激,他自是不知的。誰曾想,原因極其簡單,那就是自身。自身便是要被消亡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另一個他,與他心靈相通的那位所經曆過的疼痛。也可以說,所有的噩夢幻境隻是即將到來的現實逼迫的預兆。那麼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有那麼一條街,貫穿了紅白之事,生死也隻是一瞬;有那麼一個少年,他溫潤如玉,也決絕如玨;有那麼一種惡魔,是眼心不思定的愁緒縈繞,罪魁禍首是自己。
我是誰,我在那裏,我的世界不曾清明,所有的困頓苦厄終將化為一夜夢靨,夜夜糾纏著我,我不知未來如何,但不願今生無果。縱作孽,難自舍,能夠活下去,什麼是不能做到的,裝瘋賣傻又如何,自我封鎖又如何。隻求一瞬心裂渡此生苦厄。
誰暗自許下承諾,誓要解輪回苦果。曾自詡還有時間的,你一定要等我。嘴上卻說著完全不相幹的。”我愛你,但與你無關”,所以想與你比肩,所以想就此存在於彼此的世界互不幹擾。這世界讓你我仿佛永遠分離,卻又不得不相依,隻是這相依敵不過終究要相殘的命運。我不記得,所以你才會說”我沒有讓你喜歡我,所以並不意味著我要做出回應”,那麼殘酷,那麼無情,就像從未有過什麼,你可知對我來說,沒有你的世界是不需要的。曾經我以為就算這世界讓時間傾覆了,也總有不變的,一如你我之間,是別人,別的任何人,無法取代的,原來隻是我妄自信仰著兩個人的錯。
誰被迫改變了,又是誰逆著根源去探索,蒙昧之中誰的血依舊溫熱,沿途路上的絆鎖,因此而退散。虛無之中早忘記了命中的囑托。背後無盡的黑暗中誰在哭著。不斷作繭自縛的軌跡坎坷難測,真相表麵的假象妄自菲薄。你我不過都是棋子一顆,誰大誰小,此微區別,誰在乎呢?
魂靈作祟,陰冥相接,黃泉水、孟婆湯、往生路,還陽返陰,重置□□,洗去前塵過往在輪回一邊,獨立之外,卻道無常似有常。
陌生的文字,莫名浮現於泛黃古舊的筆記本上,似曾相識的感受借著似夢非醒的狀態表現出來,隔著悠遠的時光之河,不甘沉寂的思髓,大概隻是心血來潮,又或是冥冥昭示。
春花三百裏,十年忘塵零落,策馬去琢磨,殘花幾多,什麼一色,一笑而過,不管不顧誰人說,暗自背負,千年蹉跎。看過群山嵯峨,萬流奔海,卻不過一瞬無所該記得,唯與你十年,每一刻珍藏不得猶怕殘落。依稀記得年少曾盼紅塵共你,不改朝夕。十年幾場別離,千年從無相與,期盼拉長的光陰,卻惟餘一人在這空寂中獨自空記,不曾存在的虛妄真實。
隔世經年的夢,待一朝醒來,搖曳抖去滿身枷鎖,同入戲。
聽一首曲,填千百種詞,春來到秋去,暗香無人識,相思燎原催生榮枯幾支。風繾綣,心不幸走散,還未得及與人知,沉醉風裏幾回合,花開無顏色,花落沾泥色,眼前時到何時,去往日,重逢未知。到如今,風刺骨冷冽,蹁躚的鴉青色發絲,迂行潛止,又不能至,一番年亂,猶記癡人惹相惜。恰逢冬雪將落,自溫一壺清酒,獨酌醉煙色,離人幾多愁,該了的皆去了,未完的扔在這,還有什麼不放的。
一瞬間,才發現一切都已走遠,隻剩下,回憶泛黃的照片堆疊時間,會不會結束這連綿不斷的惱人想念,也許就從這裏開始,沒關聯,說再見,剩下的溫熱全都凍結在記憶鏡像之前,裏麵的景象斑駁的叫人不相信,十年間翻過的書頁,裏麵的彼此曾緊緊相連,熟悉的夢境已經改變,越來越遙遠,身邊的空缺一直沒改變,等待的終點是什麼,時光杜撰出理想的明年,卻拚不出破碎的昨天,肩胛上的傷痕是看不見,突起的猙獰,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幻念,將悲歡收殮揣進心的角落裏麵,再也不見,就不會紛擾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