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各自成雙(1 / 1)

北唐宇權拉著秋涼疾步走入玉涼閣,一把將秋涼扯入壓在房門上。近在咫尺,心意卻在各方,沒有交際。北唐宇權雙手抓住他的肩膀,讓秋涼無處可逃。可是自己卻沒有勇氣抬頭直視秋涼,自己沒有勇氣......

秋涼沒見過這樣對他的宇權,這般失態的宇權,這般霸道的宇權。秋涼抬著疑惑的眼,望著宇權。宇權,這是在幹什麼......

北唐宇權頭微微低垂,額間的劉海遮住他的眼眸。碎發下,是赤紅的眼。像是黑暗裏發狂的惡魔,殺紅了眼,帶著嗜血狂氣。王者,就是如此。

“剛剛,你說想要成親是真的嗎?”沙啞低沉的聲音從低垂的頭下冒出。雖然壓抑過了,仍舊帶著些怒氣和不悅。

“皇上,你這是在幹什麼?”秋涼不答反問,語氣平淡。盡量壓抑自己真實的心情。自己又何曾想娶妻生兒,放下心中之人。可這些,並沒有結局,是你給不起,也不會給的。宇權是為了我成婚而不樂嗎?他是在吃醋嗎?心裏卻有些喜悅和希冀。原來,宇權對我也是有感情的嗎?希望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北唐宇權愣怔,自己,在幹什麼?

鬆開緊握秋涼肩膀的雙手,緩緩垂在身側。像極了脫線的木偶,沒有生氣,一片死寂。暴風雨過後,是難以言說的死一般的沉寂。北唐宇權也是如此,從激動憤怒中清醒過來,原本說道嘴邊的話,溢出胸腔的情,又飄散在鬆開的手掌中。攤開手常,解放的煙霧,一旦升騰就再也回不來了吧。

兩人都沒有說話,都在等待對方開口,卻誰也沒有開口。良久的平靜。靜的連門外的風聲都覺得響的刺耳;久到他們以為是一生一世。

秋涼看著這樣的宇權,最後的希冀破滅。就算宇權對我感覺和友情真的有所不同,可他卻不願承認這份感情,不願接受這份情感,這又有何意義。最後結果,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如此而已。一份不被承認的情,像玻璃般支離破碎,一旦有一絲裂痕,再也無法破鏡重圓。這就是你我,宇權。

秋涼轉身,準備離開房間。再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宇權的結果應該不會變吧。誰讓他是君王,君王又如何能愛上男子,後宮的妃子又該如何處理。他,應該不會舍得,舍棄了一切,隻為自己吧。能袖手天下,隻為伊人的氣魄,天下能有幾人。如冷情,如宮肖。

在萬般希望毀滅時,北唐宇權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不讓他離開。秋涼呆愣。宇權你這是承認了嗎......熄滅的希冀,燃起了火心,再一次沉淪。宇權的一舉一動,都是自己的劫。

“涼兒,朕不想讓你娶別的女人。”霸道,無奈。隻此一句,卻用盡了一生的深情。

“宇權,為何?”想親口聽你說出。

“.......”回答這句話的是一陣沉默,以及垂下的雙手。

秋涼失去了屬於宇權的溫暖,他能給的不過是剛剛轉瞬即逝的柔情罷了。隻怕,不會再有了。或許,這溫情本就不屬於自己。冉升起的希冀,頃刻間支離破碎。既然如此,一開始就不應該給我希望。宇權,給了我希冀,卻又親手毀滅它,你對我真是殘忍。

秋涼苦笑。

“既然如此,還請皇上賜婚。據說,方將軍之女,傾慕臣已久,方將軍也與臣多次婉言提醒,還麻煩皇上賜婚。”方將軍之嫡女,方娣安曾隨父進宮去見姑姑,當今芳妃。芳妃無子,也是因為母家勢力大,宇權刻意沒有留下子嗣。方娣安在皇宮禦花園偶然相見秋涼。秋涼正與宇權在飲酒,賞滿地的雛菊。萬朵金色中,秋涼靜止如雲,仿佛暖陽中的一朵浮雲,儒雅溫和,隻一眼,就愛上了。一見鍾情並非誇張,就如為愛生為愛死,甘願傾覆天下一樣,愛所催動的魔力,神都不能駕馭,何況是凡人俗子,是豆蔻多情的女子。

北唐宇權雙手攥緊。

沙啞悲切的音:“你,喜歡她嗎?”

秋涼背對著北唐宇權,淚流滿麵。我,還能愛嗎?愛上了你,心還能容得下別人嗎?

口中卻說著違心的話:“娣安小姐,容貌美麗,一舞傾城,才華橫溢。或許,臣,會愛上她。”

北唐宇權此刻憤怒地想殺人。秋涼如此誇那個女人,還叫的那麼親密,還或許會愛上她......好!秋涼,你可真讓朕失望。明明是你醉酒先吻得朕,醉言袒露了真情,之後卻又裝作朋友,什麼都沒有發生,如今卻又要舍棄朕,去娶那個女人。好!朕就如你所願。

“好,朕成全你。你們擇日完婚。”留下這一句,北唐宇權甩袖而去。一點沒有不舍,沒有停留。決絕,絕情。

隻這一句,秋涼隻覺世界一片黑暗。淚,無聲滑落。身子,沿著房門,一點一點滑落,隻覺得心髒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紅淚落盡,又有誰會拂去?

宇權,究竟是我太執念,還是你太絕情?這些是否都不重要了,因為我們結局就隻能是這樣,必然是這樣。你為帝,坐擁後宮,千秋萬代;我為臣,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從此,再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