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放怔怔地看著師傅。
“可是我因為退賽的事兒，最近整日昏昏沉沉，連演出都沒法兒正常發揮，我的心很亂。”
馮德陽笑著擺了擺手：
“這不重要，這是人之常情。
發生這麼大的事兒，我又沒有告訴你原因，讓你平白無故遭受了各界的謾罵。
你能夠將這些委屈全部咽在肚子裏，照常參加演出已經實屬不易了。
你做的很好。
進步很大了。
原本在我的料場之中，你可能會大鬧一場，可你並沒有。”
金子有些不好意思：
“我原本很想鬧個天翻地覆，但我知道，再怎麼鬧也改變不了結果，反而會影響我們師徒之間的感情，所以我忍住了。”
“這就已經很好了呀，能夠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就是成長的表現。”
金子深呼吸一口：
“我知道您讓我退賽，肯定有什麼重要的原因，您壓著不告訴我，可能是因為時機不到。
現在您可以告訴我了嗎？”
“我知道這件事已經成為了你的心結，今天叫你來的意思就是為了解開它。
不過在我說明原因之前，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您說。”
“如果我沒有讓你退賽，而你最後也沒能拿到冠軍，你會怎麼辦？”
金子沉默了，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隻要自己參加了決賽，就一定能夠拿到這個冠軍。
“我相信自己的水平，隻要我參加了決賽，冠軍一定是我的囊中之物。”
馮德陽心疼地看著他：
“孩子，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單純，你以為自己實力夠就能夠拿到冠軍了嗎？”
馮德陽雖然沒有明說，但金子很快明白了他的話外之意。
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師父，有些不敢相信：
“可這是央視舉辦的比賽呀。”
馮德陽搖了搖頭：
“無論主辦方是誰，其結果和目的都是一樣的。
他們想捧誰，想拉攏誰，就會給誰這個冠軍。
會說相聲隻是參加比賽的門檻，真正影響最後結果的，是看你背後的勢力。”
金子皺眉：
“即使是這樣，那我應該也有機會的吧，您和師爺的麵子分量難道還不夠？”
“很遺憾的告訴你，這個麵子，去年已經被你師兄用過了。
而且相聲大賽的冠軍也不可能連續兩年給同一個單位。
就拿前幾年我和你幹爹參加的時候說吧。
那會兒的我和你一樣，以為自己進了決賽就一定會拿冠軍。
可後來我們隻堪堪拿到第三名，你知道為什麼嗎？”
金子想了想：
“那時候您還沒有拜師爺為師，名氣也不大。”
馮德陽懷念似的歎了口氣，點頭：
“你說對了。
所有前去參加比賽的年輕人，都以為這個比賽是真正的公平公正公開，可隻有參與過之後，才能明白這裏頭的水到底有多深。
當年我那一屆冠軍是一個挺可愛的小姑娘，叫佳玲，他的師傅是馬老爺子的徒弟——馮先生。
當時在相聲界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金子模仿道：
“是那個經常上春晚的馮先生？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我可想死你們了？”
馮德陽被逗樂：
“對，就是他。”
金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大概已經明白師傅的意思了。
而馮德陽則是繼續引導他：
“所以當你進入決賽，發現其他的演員都不如自己，最後還沒有拿到名次，知道了比賽不是那麼公平，你會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