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午後的陽光很舒服,容易慢慢沿著府前路朝明珠大酒店走。市委市zhèngfǔ在開發東區後遷到北區與東區的交界處,幾年過去,現在府前路全然成了市中心,要形容隻有兩個字——繁華。
容易和聶參謀長通了個電話,將相親的事兒和人選一說,聶中武哈哈大笑,將那位雷姑娘的資料給容易介紹了一下,雷沁雨,二十八歲的老處女一枚,是青州政界出名的一枝花,京都政法大學的高材生,上班後曾到德意誌進修過一年,風評不錯,工作能力也強,但聶中武根據自身觀點和小道消息,下了八個字的結論,‘眼高於頂,目無餘子’。
“你記不記得有一篇課文說蓮花的,裏麵有一句什麼‘可遠觀…不可…什麼’來滴,我忘了,總之和咱是尿不到一壺裏,要是娶回家當媳婦,嘖嘖!”聶中武yín笑著祝容易好運,掛斷了電話。
前麵有一家‘大眾超市’,容易忽然想買雙皮鞋,腳上的靴子是軍用品,實用xìng夠了,但多少給人老土的感覺,如果有中意的外套不妨也買個一兩身,雖然對相親這種事沒有興趣,也沒抱成功的希望,但在內心裏,可能容易還是潛意識地想將自己收拾一下,不想給人看低了,也是對對方的一種尊重。
一進超市,容易就給人撞了一下,原來那人在儲物櫃存放私人物品,一轉身剛好和容易碰在一起。中年女人道了歉,容易也沒有在意,順便詢問了一下衣物之類在幾樓,中年女人告訴容易,一二層都是生活用品,買衣服得上三樓以上,不過三樓的入口也有儲物櫃,說容易倒沒必要在一樓存東西。
我就一個大錢包,雖然拿在手裏,好象不需要寄存吧,容易這樣想著轉向電梯。上到三樓,一進門就有一個鋁合金的儲物櫃,櫃門頂處標注有‘大C(17-80)’的字樣,容易心中一動,超市的儲物櫃,是很好地藏東西的地方,一般人還真想不到。
走向最近一位收費小姐詢問,“那個啊,是買回來我們超市自己漆上去的,是大眾第三個寄存櫃的意思,因為超市服務員換得快,原來寄存要領個號牌,提醒服務員1-16號為員工專用,不能發給顧客,現在改成電腦控製就不存在這個問題了。”
“這樣啊,那大眾一共有幾個儲物櫃啊?”容易點點頭問道。
“四個吧,樓上還有一個”女收銀員甜甜地一笑回答道,“你這種小包可以不用寄存的麼!”
買好衣服和鞋子,容易站在四樓超市的進出口,這裏也有個儲物櫃,比三樓的要小些,標注的是‘大D(7-64)’站到櫃前,點了下寄存,從裏邊出來一張條碼小票,最上邊寫著‘大29D’。
容易有點小激動,如果將29換成36,和那個女毒販在雜誌隆胸廣告邊的標倒是吻合了,如果她沒有去預訂美容的手術,那麼很有可能——容易將視線落到第五排中間36號櫃上。
容易不動聲sè地將條碼小票揉成一團丟到廢紙簍,施施然進了電梯。
......
容易休息了一會,再洗澡、刮胡子、換衣服的折騰下來,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了。
斜靠在床上,點了根煙,手機響了,容菁以命令的口氣叮囑容易不要忘了去赴約,明天要去送她的飛機。容易諾諾應了。
手機又響起,竟然是倪寶兒的電話,“臭流氓,你在賓館嗎?”雖然叫著臭流氓,但口吻還算溫柔。比起龍鳳驕來,倪寶兒不過隻是給容易挨了下胸而已,龍鳳嬌都沒有在流氓前麵加個臭字。
“如果這是倪jǐng官的昵稱我就認了,如果是倪jǐng官給我扣的帽子,我堅決抗議,好象我沒怎麼對倪jǐng官流氓吧,再請問一下我到底那裏臭啊!”容易對寶兒總是有挑逗的興趣。
倪寶兒‘哼’了一聲,問,“你到過局裏?”
“是啊,忘了給倪jǐng官彙報了,不知倪jǐng官有何指示?”容易很好奇倪寶兒打電話來有什麼事。TXT小說網。那邊卻一陣沉默。
“親愛的倪jǐng官,怎麼不說話?”容易翹起嘴角,“好象那天我在隔壁房間地上發現有一支筆,你們收走沒有,我想拿來記個電話。”其實容易的電話號碼都在腦海裏記得很清楚,通訊錄裏都是空白,那天晚上也沒注意女毒販房間地上有沒有筆,問倪寶兒,隻不過想證實那個標注寫下的大概時間而已。
“是有一支,筆和蓋是分開的,我揀起隨手丟在——”電話斷了,容易用力地將煙頭摁進煙灰缸,搞什麼飛機?
女毒販房間的封條已經撤了,可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這間房大概不會安排客人入住,雖然花點時間容易也可以打開門,但容易不想費這勁,招手叫來樓層值班的服務員,拿出jǐng官證一亮,讓她打開了門。
隨便一找,果然發現有一支簽字筆在桌子的抽屜裏,筆身和筆帽仍然是分開的,容易出來發現服務員還在門邊,“我進這個房間的事要注意保密哦!”容易湊近服務員的臉輕聲叮囑,服務員有點無措地點點頭。
回到房間,容易隨意在紙上劃了劃,寫下了兩個電話號碼,筆跡很流暢,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用這支筆寫下那個標注的,想套好時卻發現將筆帽擠破了筆身也總有一截留在外邊,不能完全插進去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