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寒道:“區區在下是鐵衣教青龍堂主林慕寒,這幾位是白虎堂主程璧、玄武堂主蕭洞玄、朱雀堂主杜夢乾、乾坤左使李鐵鈴、乾坤右使劉萍。敢問教主名諱。”
“在下認得幾位,孤山一戰,驚動江南,我曾前去觀戰。這君子樓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李掌櫃和劉氏有過一麵之緣。隻是堂主什麼的卻是不大明白。”書生道,“在下姓霍,單名儀。外麵的是我同窗,姓戴名複古。”
孤山一戰,這幾人顯然不願再提,林慕寒打個哈哈道:“黃教主,我鐵衣教創教始祖便是嶽王帳下大將陸文龍。”
霍儀聽到這裏,不禁“哦”了一聲,自己果然沒有猜錯,那牆上畫的就是雙槍將陸文龍,回頭仔細看了看,那畫上之人隻有四五十年紀,英姿逼人,越看越是仰慕。畫像正上方卻是嶽元帥手書的“還我河山”四個大字,筆力虯勁,力透紙背,令觀者肅然起敬。不需多問,這鐵衣教的宗旨便是驅逐蠻夷、還我河山。
“嶽元帥被害死後,陸將軍退隱江湖,聯絡嶽元帥舊部張保王橫及民間抗金義士手創鐵衣教,意在直搗黃龍,我還大宋江山。可如今,事未成,教主已然撒手人寰!
霍儀聽著,不由悲從中來,大宋自立國以來,戰爭不斷,先是北拒大遼,而今遼滅金至,每位皇帝都在是戰是和之間搖擺不定,每每失去抗敵先機,至今北麵稱臣,苟且偷生,害得無數子民哭幹了眼淚!
“教主仙逝以後,我等推舉不出有德有才的新教主,便想了個畫鳥的法子,等待有機緣之人。今日,天賜教主到此,實乃我教萬世之福!適才教主畫鳥題字,胸懷遠大,我等實是不及。從今往後,我等願由教主驅策,共建大業!”
霍儀還要推脫,眾人不住得倒地亂拜起來。
林慕寒又較為詳盡講述了鐵衣教人員裝備活動情況,原來如今鐵衣幫有近3萬幫眾,以江浙沿海一帶漁丐為主要力量。
林慕寒末了又說,教內尚有個規矩:但凡入教之人,必須犯下一個案子,以示跟趙宋王朝徹底決裂,日後才不會叛教。霍儀聽了,不免有一些惶恐,這哪裏是抗金?分明是造反嘛!正要分辨,六人已開始詢問新教主何時進這入教之禮。
霍儀怎麼肯依,正要拒絕入教,卻聽外麵亂了起來,嘈雜聲一片。聽聲音是戴複古跟人吵了起來。
七人急出內堂,卻見戴複古跟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乞丐互相戟指亂罵。戴複古見霍儀出來,伸手把他拉住,道:“黃兄你來評評理,我見這鄰桌乞丐可憐,便賞他一隻雞腿吃,可誰知這廝不識好歹,竟然將我整隻雞搶了過去!”
那叫化嘿嘿一笑,道:“兀那書生,好生狡辯。你是不是好意,叫化自然明白,你嫌叫化髒,想扔個雞腿就叫俺走啊?哈哈,俺可不稀罕。再說也沒搶你整隻雞,我隻是掰下了雞屁股,又把雞還給你了,哈哈。”
戴複古氣得叫道:“好個油嘴滑舌的叫花子!你那髒兮兮的手爪抓過的東西哪個還敢吃!”
“油嘴拜先生所賜,”叫化也不著惱,笑容不斂,摸摸油嘴說,“滑舌麼,卻在這裏!”言未必,手中打狗棒向前一送,已經插在戴複古的口裏,動作飛快,在場沒一個人看清楚那丐什麼時候出手的。戴複古痛得叫又叫不出來,嗚嗚亂哼。
叫化又道:“連竹杖都吃,還怕什麼髒手!”聲音凜然,顯然動了怒氣。
霍儀正待賠禮,一邊的病鮑子程璧已經按奈不住,叫道:“哪裏來的雜種,在這裏撒野!”亮出寶劍,要削那丐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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