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呼延先生大怒,叫道:“喝酒?說得好聽!要取我性命的不妨統統出來,如若不然,我活得一天便要和那爾依絲在一起一天!”
霍儀不由“嗤”了一聲,麵前這人精神似高度緊張,神誌也不清明,說起話來顛三倒四,人姓呼延實在一派胡言。那華鼎山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那爾依絲連忙道:“拙夫呼延標,近日趕路趕得急了,身體不適,多謝各位英雄美意,改日再當拜會。”
霍儀一聽這女人已經送客,隻得道聲“叨擾”,與華鼎山轉身下樓。剛走出幾步,霍儀悄悄轉回,在門外偷聽裏麵說話,隻聽那女人道:“你這蠢人怎麼疑神疑鬼,他們怎麼會你那短命的哥哥派來?”那呼延喃喃道:“哥哥?哥哥……哥哥沒死,我昨天見到他了……”
霍儀不便再聽,緊追兩步,跟了華鼎山下樓喝酒。華鼎山對眾人道:“那人是西域呼延標,身體不爽利,改日在來陪酒。”霍儀也不說話,還在想呼延夫婦剛才說的話。
轉眼天色向晚,八人正自勸酒,突然門外走來一個漢子,叫道:“店家,過來說話!”,店主李鐵鈴熏熏然站起,道:“客官吃飯還是住店?哎呀,是呼延先生啊。”
那人狠狠抓住李鐵鈴手腕,叫道:“你怎知我叫姓呼延?”
李鐵鈴一愣,納罕道:“剛才那高鼻女子不是說你叫呼延標麼?”
霍儀打量來人,與樓上那呼延標一般麵目,形容體貌實無二致,隻是這身衣服卻是大不相同,樓上的衣衫光鮮,此人卻衣衫襤褸。難不成是一雙孿生兄弟?那為何都叫做呼延標?聯想到那維族女子適才所說“他們怎麼會是你那短命的哥哥派來”,心中隱隱理出了頭緒。
那呼延標哈哈大笑道:“呼延鈺!呼延鈺!你給我出來!呼延鈺!你在哪裏?”勢如瘋虎,直欲與人拚命一般。
霍儀立刻心如明鏡,適才那人叫呼延鈺,是這人的孿生弟弟,那女人為何撒謊,麵前這“短命的哥哥”怎又活轉過來?卻是一時猜想不出。那呼延標在樓下轉了一圈,叫罵著上了樓。
霍儀衝著王喆一努嘴,小道士王喆指指自己鼻子似在征詢,霍儀微微點頭,王喆一齜牙,身子一蹲,悄然跟著呼延標上樓。
眾人知道今日之事已然不妙,一想這是呼延家事,實不便插手,樓上呼延鈺又非易與之輩,不比常人,隻得隱忍不發,明知即將有一場好戲,實難繼續靜心喝酒。
隱隱約約聽到樓上有叫罵聲、吵鬧聲、打鬥聲時起時住,亂成一片。
道長範致虛忽然叫道:“哎呀,我師弟呢?”
霍儀微笑道:“道兄少安毋躁,我等不便過問別人家事,你那師弟天真爛漫,童心未憫,看看卻是無妨。”林慕寒、劉萍兩個人心細,見霍儀曾使眼色讓王喆跟梢,此時竊笑不已。那王喆最是頑皮,哪裏象這幾人這般沉得住氣?一直偷偷跟在呼延標身後,生怕熱鬧不大。
轉眼又下了三壇酒,樓上不再吵鬧,轉眼之間王喆回轉了來。丐幫長老華鼎山已是奈不住,第一個問道:“那呼延兄弟出了什麼事了?”
王喆坐回原座,嘻嘻一笑道:“叫花子,你教我一手功夫,我再跟你說。”
華鼎山知道王喆愛武成癡,卻沒想到這關鍵時刻,還要先教習哪門子武藝,又氣又急,道:“你說完便傳你幾手逍遙空靈的掌法便是,最適合道兄練習。”
那小道士王喆吃吃一笑,得意地道:“那瘋漢剛罵到三樓,一扇房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剛才那個怪模怪樣的姑娘。”幾人知其所指就是那爾依蘭了,湊上前去,聽他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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