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演出前後(2)(1 / 1)

隻有梁東華問過傅傑一次,他要演的到底是什麼戲啊?傅傑沒弄明白,梁東華解釋

是武戲,喜劇還是苦情戲?京劇?評劇?

傅傑告訴他是話劇。梁東華搖頭,他沒看過,接著又問是什麼內容,傅傑想了想隻好回答他,是關於愛情的……梁東華馬上擺手讓他停,沒勁沒勁,他連說了好幾聲就走開了,從此再沒問過。

十一天後,傅傑告訴梁東華,他要演出了,這個晚上要回來晚些,或者沒法回來。梁東華放行,說家裏沒事,讓他放心大膽去演。傅傑也覺得是這樣,說也奇怪,自從羅蘭把他帶到學校去決定參加演出後,梁家晚上的異常怪事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傅傑把那些都快忘記了,與羅蘭朝夕相處,什麼不快的甚至凶險的都變得淡化了。

演出的現場還在大學裏的那個體育館裏,傅傑己經是那裏的常客。演出地點就是每天的排練地點,按說這會讓傅傑這樣的從未登過台的生手好受些,可真正麵對了觀眾,他還是緊張得要命。他看看身邊其他人,發現那些平時個個藝術氣息濃鬱自命不凡的大學生們也在發抖。

從遮台的幕布縫隙裏往外麵看,隻見左中右三麵都坐滿了人,滿場館千百雙眼睛盯著這十幾米的小舞台,待會兒就要都盯著他們,想想就發麻。正中的一塊場地上的觀眾著裝統一,坐姿也都筆挺正規。有人小聲告訴他,那裏麵除了有校方的領導外,就是從日本過來的友好人物。傅傑仔細往那群人裏多看了幾眼,日本人,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報幕了,舞台的燈光音響都己經調試到位,傅傑在後台占了個緊靠舞台的好位子,他是距離羅蘭最近的觀眾,也是一會兒最早登台的演員。現在台上坐著的是一個老態龍鍾,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著裝也很普通,就像是在城裏隨處可見的老年人,你看不出那是羅蘭。全場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那是台上的老太太在獨白。

這個老人坐在車來人往的大街上,獨自想著心事,追憶著她的從前,她年青時的歲月。她向全場的觀眾們訴說,她的一生裏有一段時光,短短的四個月裏是那樣的美麗和幸福。然後她剩下的所有歲月都是用來回憶它,回憶她的愛人……突然間舞台上升起了煙霧,煙霧繚繞,燈光迷幻,就像歲月的不可捉摸,流動無常。等到煙霧散盡,燈光也隨之陰暗,舞台上的一切都變得朦朧,看不清楚。然後突然間燈光明亮,色彩明豔,人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舞台中央,頓時全場一片驚歎。人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舞台,但上麵的老年人己經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美麗動人的年青女孩兒!